楚城幕回到家,花了一天時間把記憶力的中文歌曲都抄錄整理了一遍,因為李容不在家,沒有吉他在身邊,所以有些音調他也不是很確定,不過也沒差,最後給秋錦歌挑了兩首歌送去,一首是《燕京,燕京》,另一首是《南鑼鼓巷》,因為演唱會是在京都舉行,所以楚城幕這兩首歌都挑了個巧,至於秋錦歌能不能再把人氣衝上一個台階,就得看她自己的發揮以及仲卿卿的運作了。
原本打算三號就回家,剛準備出門,結果大清早許敬就找上門了,這家夥假期結束,又要回加州了,兩人吃了一頓告彆酒,一整天就消磨了過去。
等到楚城幕準備動身,已經是四號了,回家之前他把工作都安排了一下,把苟東賜扔在了絨花彙,就自己單獨回了老家,原本和白方禹有個單獨的會麵,楚城幕想了想,也給延期了。
自從和羅培東見過麵以後,這幾天不知為何,他總是感覺莫名的心累,所以回到老家,他就直接把手機關了機,好好在鄉下放鬆了幾天,一天天在家,要麼抱著燒炭的暖手爐窩在爺爺的臥室裡看電視,要麼就帶著小雪花去小溪邊釣釣魚,冬天的魚不愛吃食,不過並不妨礙他一呆就是半天,老楚和老蒙都看出他情況不太對,一天天跟夢遊似的,卻也不知從何勸起。
眼看時間到了七號,楚城幕正在臥室收拾行李,一會兒吃過中午飯,去鎮上接了娃娃,就得返校了,在家閒了幾天,不僅沒有放空心思,想的事情反而更多了。
楚城幕把這幾天回家換洗的衣服裝了下袋,老家的條件不太好,喝水還得靠打井,自然也沒辦法用洗衣機啥的了,楚城幕也不願意讓六姑和奶奶大冬天的還去幫他用冷水搓洗衣服,幾天下來,換下來的內衣啥的也攢了兩三套。
“兒子!”老楚站在臥室門口,熊瞎子一般的體型把低矮的房門幾乎全擋住了。
“嗯?爸,怎麼了?”楚城幕回頭看了一眼老楚,疑惑道。
“這麼個事兒,你暑假的時候不是說打算把老家這邊改成農家樂嗎?”老楚麵色有些為難,咬了咬牙,還是繼續說道。
“嗯!是這麼個意思,當時你不是說讓我一碗水端平麼?”楚城幕把收拾好的包裹扔一邊,走到老楚麵前,說道。
老楚看兒子收拾好了行李,於是轉身往外走去,楚城幕給老楚遞了一支煙,父子倆一起走到院子裡的操壩邊上,蹲了下來。
“是這麼回事,這次你爺爺生病了以後,你五姑,七姑不都回來了嘛,我就和她們說起了這事兒,本意是讓她倆一人出點錢,咱幾個想想辦法就把這個東西給整起來得了,你爸我呢,也有點私心,就是想讓你這兩個姑姑想辦法回渝州這邊安家!”老楚吧嗒了一口煙,說道。
“出錢的話,七姑那邊夠嗆吧,但是七姑回來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楚城幕想了想道:“不是聽說七姑父去年夜班睡著了,把鋼廠的高爐給燒爆了,被開除了麼?他現在也是個無業遊民,她家媛媛也差不多該到用錢的時候了!”
“嗯,我就是這意思,這些年她們也不經常回來,回來也是報喜不報憂,你五姑那邊情況也沒好上多少,你五姑父在糧站被清退了,你五姑倒是能乾,自己搞了幾個歌舞廳啥的,但是經不起你五姑父天天打牌輸錢,他又沒啥腦子,還學人投資做生意,被親戚騙了幾十萬,這些年下來,你五姑也沒攢下幾個錢兒!”
說到這裡,老楚神色越發尷尬了,楚城幕看老爸的臉色,哪還不知道他想什麼,自己當初出這個主意的時候,本來也沒打算讓老楚家裡人出錢,於是笑道:
“老爸,咱倆是父子,孝敬爺爺也是我該做的事情,我現在寬裕些,這錢就我出吧,一家人計較那麼多乾嘛,要是能把七姑接回來,好好經營一下,這裡的收入肯定比她待在涼山那邊強,咱怎麼說也是直轄市,對不?”
老楚悶悶的抽了口煙,雖然他現在經濟上寬裕了不少,但是讓他單獨一人承擔搞個農家樂,他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況且這麼搞,老蒙也不見得能同意,不過兩口子倒是有過商量,結果還是得落到自家兒子頭上。
本來他對於這件事情是不著急的,但是楚城幕爺爺這身體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好歹這次是救回來了,但他這身體情況,難保還有下次,眼看一輩子也沒享幾天清福,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人沒了,那他這個做兒子的,心裡得愧疚一輩子,隻是這事兒照理說應該是他們那輩人四人一起承擔,現在搞成楚城幕全擔了,讓他這個做老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
見老楚不吱聲,楚城幕轉移話題道:
“爸,津城那房子開始裝修了麼?”
老楚聞言道:“前幾天過來給了裝修方案,方案我看過了,挺不錯的,那個姓蘇的老板親自過來量的尺寸,說是開春以後再裝,現在渝州的溫度太低了。”
“那就好,對了,爸,還有個事兒我差點忘了和你說了!”楚城幕道。
“什麼?”
楚城幕把楚家雙胞胎來自遵義主家那事兒和老楚說了一遍。
“這樣啊,你倒是知道你爺爺的心事兒,不過這事兒你先彆告訴你爺爺,我怕他激動,再有個好歹,等他身體好點了再說,現在他這身體,即使說了,還不是哪也去不了……”
眼看差不多要吃午飯了,楚城幕滅掉了煙頭,站起身,對老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