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書墨又1次說起理科生的浪漫,薑妮妮也忍不住了心裡的好奇,湊到了楚城幕身旁,低頭看了看那個1看就很是廉價的朱紅色禮品盒。
楚城幕見狀,也不由起了幾分好奇心,按他和嚴書墨的關係,他壓根就沒考慮過讓嚴書墨送什麼禮物。這家夥兜裡那幾個錢兒都是掰著半兒花的,還讓他送什麼禮物,這不要了他老命麼?
伴隨著1聲讓人倒牙的吱嘎聲,嚴書墨那個很是廉價的紅色小盒子被楚城幕打了開來。
打開盒子,楚城幕低頭看去,隻見盒子的正中間躺著1個銀色的小手鐲,小手鐲表麵用陰刻的手法雕刻1龍1鳳,單從雕工來看,應該隻是普通手藝人的水平。不過小鐲子最吸引人目光的卻不是表麵的雕刻,而是1顆指甲蓋大小的淺藍色鑽形寶石。
寶石的種類楚城幕分辨不出來,不過卻很是晶瑩剔透,內部更是沒有1絲瑕疵。由於寶石的台麵被打磨出了8個刻麵,亭部更是打磨了好幾層刻麵的緣故,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正閃爍著迷人而璀璨的光澤。
“好漂亮,我可以看看麼?”小女生對於這些閃爍著光澤的漂亮小玩意兒都沒啥抵抗力,見楚城幕把小手鐲拿到了手裡,1直站在1側的薑妮妮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城幕聞言,把小手鐲遞給了薑妮妮,然後看了1眼正光著膀子,嘿嘿傻笑的嚴書墨,笑道:“這就是理科生的浪漫?不解釋解釋?”
嚴書墨聞言,笑著撓了撓頭,道:“我這不是沒錢嘛,老楚你也知道的,我自己掙那幾個還不夠自己花的。前段時間我就1直在琢磨到底給咱家老2送個什麼東西才好,當時想的是要不然餓1下肚子,送個金手鐲得了。可思來想去,又覺得這禮物不夠特彆。”
“後來有1次我們的化學課上就說到了石榴石這東西,說實驗室裡自己也可以種出來、於是我就拜托高年級玩得好的學長,讓他帶我進了化學試驗室,然後在他的幫助下,我就悄悄的用提拉法生長了1顆yngnd石榴石。”
“再後來,我又打聽到我有個同學家裡是搞寶石批發的,他平時沒啥事就愛自己切割打磨寶石啥的,於是我就把這顆石榴石交給他幫我打磨1下,再讓他幫我配了個手鐲,沒收我的手工費,1來1去也就花了幾百塊錢,就是個心意。”
楚城幕聞言,伸手抓了抓嚴書墨那亂糟糟的柔軟頭發,把禮品盒遞還給了他,輕笑了下,道:
“原來是這麼個浪漫法,確實挺浪漫的!不過這個盒子我不打算幫你轉交,到時候你自己交給我媽,也順便和她說說你是怎麼把這東西給種出來的,要是她肚子疼得不行的時候,你還可以幫她分分心。”
在薑妮妮氣鼓鼓的目光中,嚴書墨伸手從她手裡搶過這條細小的銀色手鐲,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回到盒子裡,笑道:“也行,那阿姨要生的時候你記得叫我哈!這兩天我就不往那邊跑了,你家裡那些姓蒙的親戚,看著就讓人心煩。”
“嗯,到時候我給你電話,對了,你先收拾1下自己,1會兒記得進屋來找我1下,我有事兒和你說。”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嚴書墨那個膀大腰圓的妹妹了。
見嚴書墨回來了,楚城幕也就不再在客廳裡耽誤了,和薑妮妮打了個招呼,就回了臥室。
把裝滿了麥麩皮的硬枕頭墊到腦後,楚城幕拿著手機正打算翻找1下閒庭舒的電話號碼和她說1聲謝謝,手機卻突然震動了1下,是有短信進來了。
點開短信看了1眼,是秦怡發來的,楚城幕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見短信裡寫道:
“楚城幕,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哪做錯了,你能告訴我嗎?不要讓我自己猜來猜去,我猜不到!還是說,上次你和我冷戰到現在還沒結束?你現在方便接電話麼?我已經給蒙老師打過電話了,她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
楚城幕低頭仔細的看了看短信,不由微微1愣,原來這就是冷戰麼?自家老媽都要氣冒煙了,什麼叫做好像沒有生氣?可真要說秦怡哪做錯了,似乎也說不上,充其量隻能說做得不夠。
對方喜歡自己麼?喜歡的!隻是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喜歡。那自己還喜歡對方麼?也喜歡的,隻是沒有以前那麼喜歡了。畢竟耳鬢廝磨了好幾個月,那棟小彆墅裡,更是充斥著兩人性與愛的回憶,這靈與肉的接觸,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天內就被遺忘。
對方做錯什麼了麼?好像也沒做錯什麼!隻是對自己付出少了1些,情商低了1些,對於細節的把握差了1些,說到底,或許僅僅是因為對方太過普通了1些。那自己做錯了什麼了麼?似乎做錯了不少,最大的錯誤就是1廂情願的把自己的畫作拓印到了對方的畫布上。
自己因為秦怡的離開而生氣了麼?沒有的!因為1開始自己就答應得好好的,不限製她做任何決定!隻是最後知道對方離開的原因,使得自己有些難受。那為何自己始終不願意主動去聯係對方?或許是內心始終有1股子驕傲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低頭。
從兜裡掏出香煙,楚城幕低頭啪的把煙點上,又反複看了幾遍短信,然後回了1個“方便!”
短信發過去,不多1會兒,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楚城幕按下了接聽鍵,輕聲說道:“喂,在乾嘛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接著才傳來幾聲低低的啜泣聲,1個帶著濃濃的鼻音響起,帶著1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委屈,輕聲回答道:
“楚城幕,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呢!我昨晚想了1晚上,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想問問國內的朋友,結果翻遍了電話簿,都沒能找到1個熟悉你的人。”
楚城幕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直接對著地麵撣了撣煙灰,輕笑了1下,嘗試著用溫柔的聲音回答道:“怎麼會覺得我生你的氣了?你有做錯什麼嗎?”
電話那頭的小丫頭,聽到楚城幕恢複了溫柔的嗓音,條件反射1般搖了搖頭,突然意識到對方並不能看到自己的舉動,才擦了擦眼角,輕聲回答道: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嘛,我承認我以前對你不夠好,可我為了這件事情都和你道過歉了嘛!你也回了我‘知道了’的啊!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算作暫時揭過了嘛?等我回國了再好好補償你就是了啊!”
“而且我給你發了兩次短信你都沒回我,再加上你昨天接電話的聲音好冷漠,你從來沒和我這麼說話過,我有點害怕,不知道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還是在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暫時揭過了?楚城幕再次愣了1下,突然意識到在國內的自己,和遠在德國的秦怡,在情緒上是完全不對稱的。自己還在耿耿於懷的事情,在對方看來,是1件可以留到事後再做補償的事兒。可是這種事情是可以延後解決的麼?亦或是補償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開始麼?
打心裡來說,楚城幕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被誰照顧,也不需要1個小丫頭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因為這僅僅是1種情緒,1種覺得不公平的情緒,1種不被對方重視的情緒。最重要的是,這種情緒在這短短幾天內,就已經消散了不少了,或許再過1段時間,自己就完全不會再去計較誰付出更多了。
彎下腰,在嚴書墨放到床邊的易拉罐裡把煙頭滅掉,楚城幕伸手搓了搓臉,然後衝著手機回答道:
“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再做錯什麼,我這邊也沒有發生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隻是1些突如其來的情緒,最近1直在困擾著我。不過沒關係,這些情緒已經困擾我足夠久了,很快就會消散了。上次你在電話裡不是說你的口語和聽力不行麼?到底是哪方麵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