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書墨伸手拍打掉楚城幕的大手,沒好氣的白了他1眼,叼著香煙回答道:
“適不適應不也得挺著麼?1直說想減肥來著,結果1直沒減成,沒想到跑你這裡才不到1個月,就把我腹肌都累出來了。之前我還1直覺得你那個監察部是特意為我設置的崗位,現在看來,好像還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楚城幕聞言,把雙手枕到腦後,躺靠在沙發上,閉上了雙眼,幽幽的說道:
“當然不是因為你才設立了這麼1個部門,隻是這個部門的頭兒最適合你去當。老嚴,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挺累的,各種事情摻雜在1起,我活得真的很不快活,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嚴書墨聞言,側頭看了看緊閉著雙眼的楚城幕,輕聲說道:
“是不是想去老家那個小溪裡抓螃蟹,然後再去偷彆人家的花生,再看看半山腰的野地瓜熟了沒,最後再在老家的黃角樹上套1個吊床,看著天空中飄來蕩去的白雲發呆?”
“嗯,我還想讓6姑給我烤紅薯,還想帶著小雪花漫山遍野的跑,我還想去釣魚,我還想去野炊,我還想躺在乾草叢裡,什麼都不想,就想想屬於自己的心事。”楚城幕聞言,嘴角微微翹了翹,補充道。
“你要想去,等你出差回來我就陪你去唄,我都挺長時間沒回老家看看了,每天把自己活得那麼累乾嘛?”嚴書墨聞言,把嘴角的香煙夾到手指中間,又拿了1根新的香煙點上,塞到了楚城幕嘴裡,說道。
感覺嘴裡多了個過濾嘴,楚城幕沒有睜開雙眼,就這麼抽了1口,依然保持著雙手枕在腦後的姿勢,笑了笑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還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來。有時候不是我想把自己活得那麼累,隻是接觸的人多了,接觸的層次高了,很多原本不屬於我這個年紀應該背負的東西,都壓到了我肩膀上。你看看我,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混來混去,也不知自己在混個什麼勁兒,到現在還混成了孤家寡人。”
嚴書墨聞言,伸手拿過楚城幕嘴裡的香煙,幫他把煙灰撣了撣,又塞回他嘴裡,說道:
“你和秦怡分手也有半個月了吧?忘不了她?再說了,你身邊不還有小羅局長,還有閒老師,還有仲卿卿麼?”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睜開了雙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把雙肘撐在雙膝上,說道:
“壓根就沒怎麼想起過,可能我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喜歡她吧!至於你說的這些女人,你猜我身上背負的壓力源自於誰?曾經秦怡告訴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其實這句話反過來,放到我自己身上,也挺適合的,我現在不就感受到這種壓力了?”
嚴書墨聞言搖了搖頭,道: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小羅局長也好,閒老師也罷,哪怕是那個氣場兩米多的仲卿卿,我感覺她們都很寵你啊,你又怎麼會感覺到壓力?就算小羅局長的身世好1些,你1個億萬富翁,而且還這麼年輕,也不至於有什麼壓力吧?”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俯身拍了拍嚴書墨赤裸著的肩膀,湊到他耳旁,輕笑道:
“你口中的小羅局長,是咱們軍委副zx羅騁虎的親孫女。”
嚴書墨聞言,先是愣了1下,隨即反應過來楚城幕說的是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過了好1會兒才苦笑道:
“這些話是能隨便對我說的麼?那我現在多少有點理解你的壓力了。”
楚城幕聞言,1手撐著嚴書墨的肩膀頭子,活動了1下有些酸麻的腰部,笑道:
“這些話我不對你說,又能和誰說去?好啦,不早了,我準備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你也早點休息吧!”
嚴書墨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看了發小1眼,說道:
“你有什麼話,隨時都可以和我說,早點睡,我回屋了。”
“嗯,晚安。”
“晚安。”
目送嚴書墨沿著主臥外的走廊走向了對麵的次臥,楚城幕關上了臥室門,又掀開飄窗的窗簾,往外看了看,卻見院子裡的1棵棵掛著星星點點桂花的月桂,被山野裡吹來的大風壓得低了頭,那滿池的秋水裡倒映出的皎潔月華,也被這1陣陣山風吹得支離破碎。
正當楚城幕放下窗簾,準備洗漱休息的時候,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1眼,發現是1個來自德國的陌生號碼。
“喂,哪位?”楚城幕接通了電話。
“喂,楚城幕嗎,我是安嫻,秦怡病了,病得很嚴重。”電話那頭,1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發生什麼事兒了?”楚城幕捏著手機,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問道。
電話那頭的安嫻,低頭看了1眼燒得嘴唇都起殼了的秦怡,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清楚,我今天上午來找秦怡1起上學的時候,在門外聽見她和她媽媽吵得很厲害,我隻是隱約的聽見說什麼分手,什麼靠自己之類的。”
“本來我打算直接去學校的,哪知道就聽見門口傳來啪的1聲,把我嚇得叫了出來。結果推開門就看見秦怡趴在桌子上大哭,她的手機被摔了個4分5裂,她媽媽鐵青著臉,見我走了進去,就自己上了樓。我問秦怡發生什麼事兒了,她卻死活都不說。”
“現在我正在秦怡身旁呢,她好像發高燒了,我給她喂了藥,準備1會兒送她去醫院,她嘴裡還喃喃的說著什麼‘我不後悔’什麼的。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她媽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楚城幕聞言,捏著手機沉默了片刻,道:
“麻煩你了,我和她已經分手了,我知道她的媽媽為何會這麼生氣,電話就不用打了。”
安嫻聞言,微微愣了1下,低頭看了1眼燒得雙臉通紅的秦怡,說道:
“你倆是真的完了?哎,那我下樓去叫她媽媽吧!我自己1個人也抬不動她,掛了啊!”
“嗯,麻煩了。”楚城幕應道。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忙音,楚城幕1時間心裡有些5味雜陳。之前做得太多多餘的事情,看來現在都變成了紮向秦怡的刀子。查雲夢的暴跳如雷,他之前早有預料,隻是真等這天來臨的時候,楚城幕卻發現自己內心似乎隱隱有些作痛。
去德國見秦怡1麵的念頭在楚城幕腦海裡1閃而過,隨即另1個聲音卻在腦海裡對他說道,你去了又能怎樣?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離開你,你過去不顯得虛偽麼?分手就乾脆利落1點兒,不是你自己說過,死掉的前任才是最好的前任?
不管怎樣,這些倚靠金錢才構築出來的虛假世界早晚都會被砸碎,既然現在砸碎了,接下來所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才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或許,沒有自己再去摻和她的人生會更好。撕裂了,哭過了,適應了,平淡了,才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楚城幕放下了手機,起身往主臥背後的洗漱室走去。
你和我都擁有各自的生活,你的生活容不下我,我的生活也在排斥你。既然我都已經慢慢習慣了沒有你的生活,或許對你來說,這樣的生活也並非太難。
既然這樣,秦怡,你和我還是不要再聯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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