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無錫?怎麼這麼巧?最近自己幾次打交道的人似乎都在江州,先是桑盈袖的無錫汙水處理廠項目,緊接著又是沈慈約仲卿卿和自己去江州洞庭山收秋茶,結果剛剛查出來的ip也屬於無錫。
難道沈慈這丫頭也在背後有意無意的引導自己?應該不至於吧,這麼做也太明顯了。不過也說不好,畢竟她不知道自己找過桑盈袖,也不知遠在無錫那人這麼不靠譜,匿名郵件居然采用了真實ip。
告彆了洪城安兩人,楚城幕自嘲的笑了笑,現在自己真是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了。
離開了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楚城幕抬頭看了看天邊被夕陽染紅了的雲彩,然後掏出了手機,給劉根柱打了過去。
還是之前兩人碰頭那個茶社,還是那1大筒菊花茶,還是隻剩下1杯的茶水。
吩咐苟東賜在門口守著,楚城幕坐到了劉根柱對麵。看著這個木訥宛若老農的前特種兵,倒掉了之前的茶水殘渣,從自己的帆布袋裡掏出1大包曬乾的野菊花加進了玻璃筒裡,楚城幕有些蛋疼的咧了咧嘴,道:
“你彆告訴我,你這次過來喝茶,連最便宜的菊花茶都沒點?”
劉根柱聞言,衝楚城幕擠了擠眉,拍了拍手上殘餘的菊花花瓣,拿起熱水壺,咕嘟嘟的往玻璃筒裡倒滿,又從帆布包裡拿出1包冰糖,挑了兩顆扔裡麵,然後把玻璃筒用塑料蓋子蓋住,抱在懷裡好1頓搖晃,直到把冰糖搖化了,才把玻璃筒放回到兩人之間的茶幾上,1手指著玻璃筒,1本正經的說道:
“今年剛采摘下來的小野菊,農家晾曬,正宗野生無汙染,楚老板,請!”
楚城幕蛋疼的看了看玻璃筒裡那上下漂浮著的菊花花瓣以及不知名的枯枝斷兒,微微搖了搖頭,道:
“你自己喝吧!我沒你這麼旺的火氣。”
“哎,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窮講究,沒聽說過,不乾不淨吃了不生毛病麼?”劉根柱見楚城幕不肯喝,於是端起了之前特意給他涼出來的茶水,1口氣喝了個乾淨,說道。
楚城幕聞言,低頭看了1眼劉根柱那雙指甲裡滿是泥垢的手,眉頭不由挑了挑,回答道:
“免了,我哪怕是不講究,也得體諒1下自己的腸胃不是?怎麼搞得臟成這樣?”
劉根柱聞言,順著楚城幕的目光看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笑道:
“中季稻啊,大少爺,這會兒不是收中稻的時候麼?我難得回老家1趟,幫我媽老漢下了1趟地,趕在天氣徹底涼下來之前,把稻子收了。”
楚城幕聞言,有些意外的說道:
“這年頭還有人收中稻?抽穗少,穀子也乾癟,收那玩意兒乾嘛?”
劉根柱聞言,同樣有些意外的看了楚城幕1眼,笑道:
“楚老板還懂這些?中稻收成是差了點兒,可好歹收拾1下,還是能出不少糧食。我不和你說過麼?我家裡弟弟妹妹多。我這也是吃年輕飯的活計,有1頓沒1頓的,還是省著點兒吧!行了,楚老板,說說看,這次是什麼大活兒。”
楚城幕聞言,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裡掏出3張a4紙遞給了劉根柱,說道:
“這次的活兒比較難,幾乎沒有什麼前期資料,1共3份活計。”
劉根柱接過楚城幕遞過來的a4紙翻看了1眼,見上麵隻有1串名字和簡單的身份資料,不由挑了挑眉,說道:
“說吧,什麼活兒。”
楚城幕聞言,豎起來3根手指,回答道:
“第1,你幫我去查1下陳功華孩子的具體消息,無論男女,除了長期定居國外的,隻要是成年人,都幫我查1下。”
“第2,你幫我查1下黃德發黃胖子最近的消息,包括他在哪,經常去哪,最近在乾什麼,越詳細越好。”
“第3,你幫我去1趟無錫旅遊局,盯梢。”
聽完楚城幕的3個要求,劉根柱低頭看了1眼手裡的3張打印紙,挑出那張明顯是臨時手寫的打印紙說道:
“這還真不是我1個人就能乾的活兒,盯梢?具體點兒。”
楚城幕聞言卻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要讓你去具體盯什麼,隻要是相比正常情況來說,屬於反常的現象你都幫我記錄下來。”
劉根柱聞言,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楚城幕1眼,笑道:
“楚老板,你這是遇見難事兒了?我還是第1次接到你這種沒頭沒腦的活兒。”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道:“沒有頭緒,大海撈針。”
劉根柱聞言,沒再多問什麼,隻是把3張打印紙反複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背下來了,才當著楚城幕的麵兒,把這幾張打印紙都撕碎,然後掏出打火機燒成了灰燼,說道:
“楚老板,還是老規矩,設備之類的采購和差旅費我都會找你報銷。沒啥事兒,我就去安排人手了。”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道:“去吧!”
把事情都安排了1下,楚城幕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在公司裡組織開了1個閉門小會。
在會議中,楚城幕沒有給任何人留麵子,把這次涉事的高層管理罵了個狗血淋頭。其中以白方禹首當其衝,哪怕是負責人事的尤珊也沒放過。可偏偏作為天鄰直接負責人的劉暢,楚城幕卻隻是輕描淡寫的提了兩句,半句重話都沒說。就這樣,反倒把劉暢弄了個汗流浹背。
會議後,經過仲卿卿的提醒,楚城幕才意識到,這1年多以來,自己幾乎都是下重手懲治公司內部犯下嚴重錯誤的員工,卻從來沒有對公司裡表現優異的員工進行過表彰。這對於他這種喜歡1手大棒1手胡蘿卜的人來說,在這上麵的表現近乎於失職。
於是楚城幕又叫上白方禹和仲卿卿商量了1下,3人臨時決定在元旦節期間,組織1批優秀員工去3亞旅遊,費用由公司全包。至於優秀員工的名額,由各個子公司負責上報。而具體的行程安排,則由剛剛成立的集團辦公室負責規劃,於是薑妮妮迎來了進入天幕集團以後的第1個大活兒。
在臨時給薑妮妮加了個活兒後,楚城幕想了想,又乾脆把年底年會的想法也和她提前通了個氣兒。之前他是打算直接把這些活計都交給有過1次舉行大型活動的天籟,可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既然是集團的年會,那還是由集團辦公室去操辦比較好,至於具體落實下來是否由天籟去承擔,那也是薑妮妮負責決定的事情。
花了兩天的時間把公司近期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後,眼看時間到了9月十8號晚上,楚城幕也開始在家裡收拾這次出差要帶的行李。
“又要出差?從開學到現在,我就沒在家裡見過你幾次。”
得知楚城幕明天就又要去京都出差,今天嚴書墨特意和總店的員工調了個班,早早趕回來為楚城幕坐了1桌好菜。這會兒吃完了飯,這個2十來天就黑了好幾個色號的發小,手裡夾著1根香煙,光著膀子,露出他那越發厚實和肩膀和胸膛,盤腿坐著沙發上,看著楚城幕往行李箱裡裝著衣服。
楚城幕聞言,把手裡去年羅溪魚給自己訂做的西裝外套放進了行李箱裡,側頭看了1眼嚴書墨,幾步走到他身旁坐下,打量了1下他那清晰了不少的肌肉輪廓,又捏了捏他肚子上明顯薄了1層的小肥膘,笑道:
“嗯,最近事情太多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差點被弄得沒臉去參加這個互聯網大會了。最近也沒怎麼過問你,還適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