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鞋子陷石縫裡了……”羅時抬頭看了看身前帥氣的大男生,小臉微微1紅,聲音細若蚊嚀。
楚城幕聞言,借著月光,俯下身看了看羅時的小腳丫,卻見那雙透氣的香奈兒皮鞋的後跟大半截都陷進了石縫裡麵,鞋上的皮繩也緊繃得快要斷掉了,羅時的腳丫子更是都勒出了痕跡。
擔心自己使蠻力扯壞了對方的皮鞋,楚城幕乾脆伸出1隻大手連同羅時那粉嫩的腳丫和鞋子1起抓住,說道:“嘖,你說你有啥用,真當是應了那句4體不勤,5穀不分……扶住我的肩膀。”
羅時沒想到就這麼說句話的功夫,自己的小腳丫就落入了楚城幕手裡,正想掙紮,卻聽到楚城幕那句“扶住我的肩膀”,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掙紮,把自己的手撐在了楚城幕寬厚結實的肩膀上。
楚城幕握住了羅時的小腳丫,連同鞋子1起左右旋轉了1下,感覺鞋跟在石縫裡鬆動了些許,這才手上猛的1使勁,把羅時的鞋子從石縫裡拔了出來。
“走吧!”鬆開羅時的小腳丫,楚城幕站直了身體,並朝羅時伸出了1隻手。
羅時見狀,以為楚城幕是想牽自己,正猶豫著要不要抓住他的大手,卻見這隻手突然轉了個彎,在自己的衣服下擺上擦了擦,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是想在自己身上擦手。
“你……”羅時見狀,氣了個半死,自己這是被明目張膽的嫌棄了?
楚城幕聞言,低頭看了羅時1眼,見她那忿忿的表情,哪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白了她1眼,轉過身說道:
“你什麼你?你是想跟我說,小仙女的腳不臭?你好歹也是上過科大少年班的人,你來跟我說說汗腺的工作原理。你這穿著鞋跑了1天了,哪來的臉讓我不嫌棄你?還走不走了。”
見楚城幕轉身又要走了,羅時忙站起身,1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還依舊忿忿不平的說道:“那你剛才還向我伸手呢?我還以為你是想牽著我來著,你說你挺大人了,怎麼就不會讓著我點兒?怎麼說你也是長輩。”
楚城幕聞言,任由羅時牽扯著自己的衣袖,抽了口煙,回答道:
“我剛才看你蹲在那裡,以為你摔倒了。有1說1,你這臉皮是真的厚,咱雖然1口1個小姑父的叫著,可論年紀,我可比你小3歲,你是怎麼做到心安理得讓1個比你小3歲的男生讓著你的?”
羅時聞言,側頭看了1眼身旁叼著香煙,1臉混不吝的大男生,借著路邊幾棵小樹樹蔭的遮擋,把1直拽著他衣袖的手,悄悄的改成了摟住了他的手臂,輕笑了下,說道:
“你這人,有便宜占的時候就說自己是我的長輩,沒便宜占的時候又拿年紀來說事兒了。”
楚城幕感覺胳膊上傳來的觸感,側頭看了羅時1眼,卻見這丫頭臉上少有的帶上了幾絲迷茫的神色,也不接話,就這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
“楚城幕!”摟著楚城幕的胳膊,羅時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白日裡鬱鬱蔥蔥的樹林,此刻都成了遮擋住月光的陰影。
“嗯?”楚城幕應道。
“你從哪裡知道曼逾明這個名字的?”想起了之前大男生那句“扶住我的肩膀”,羅時不知為何,突然有了傾訴的衝動。
“老秦唄,還能有誰?不過說起來,你這戀父和戀母情節都有點重啊!”楚城幕摘掉嘴角的香煙,曲起食指,把煙頭彈飛,煙頭帶著1絲火光在半空劃出1條弧線,緊接著跌落在不遠處的山間小路上,飛濺出些許火星。
“嗯?為什麼這麼說我?”羅時聞言,微微1愣,問道。
“你想啊,那個曼逾明比你大了十2歲,你居然和他談戀愛,卿卿也比你大好幾歲,你也跟個斷不了奶的小孩子似的,跟在她屁股後麵到處跑。”楚城幕隨口應道。
借著幽暗的月光,羅時看了看楚城幕的側臉,見對方不像是在嘲笑自己,這才輕聲說道: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曼逾明之間沒什麼戀父情節。1開始的時候,他隻是和我哥哥沒事兒1起回海貝園那邊玩。他長得很好看,隻是因為經常操練被曬得皮膚很黑,和你是兩種感覺的帥氣。那時候他和哥哥回來了就在園子裡打籃球,玩腹部繞杠,我那時候喜歡看他們對抗著打籃球……”
“等等,老頭子的海貝園還能打籃球?”楚城幕聞言愣了1下,打斷道。
羅時聞言,側頭看了看楚城幕,見他1臉懵,忍不住輕笑了下,緊了緊他的胳膊,笑道:
“對啊,你是隻看過前麵的小院吧?後麵還大著呢,還有操場和籃球場之類的。聽曾爺爺說,以前1家幾十口人都在這裡生活,隻是我爺爺他們年紀大了以後,才慢慢的搬走了,最後就隻留下了我曾爺爺。彆打斷我,你還聽不聽了?”
楚城幕聞言,有些無語的看了看羅時,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想要聽了?
羅時看到楚城幕的表情,哪還不知他在想什麼,忙把兩根手指放到他胳膊赤裸的小臂上,威脅著說道:
“小姑父,說你想聽,我今晚特彆想找人傾述。”
“是是是,我想聽,你繼續……”感受到胳膊上的皮膚已經被兩片指甲擰了起來,楚城幕很是從心的應道。
見楚城幕這麼識趣,羅時這才鬆掉了手指,還在楚城幕的胳膊上撫摸了1下,輕笑道: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趣。其實曾爺爺很害怕孤獨的,聽說曾爺爺上麵還有3個哥哥,他是老幺,從小就被人捧著,早就習慣了身邊有人陪著。不過他很強,從來都不說,但是我們這些小輩都隱隱知道,所以1有機會就都會回去陪他。”
“曼逾明是個好兵,曾爺爺打了1輩子仗,最喜歡的就是好兵,彆看他在這些將軍麵前脾氣又大又臭,可是在士兵麵前卻沒什麼架子。所以曼逾明來過海貝園幾次以後,見逐漸和我還有曾爺爺都熟悉了起來。”
“1開始我隻是單純的把他當哥哥1般看待,他鍛煉累了,我給他遞毛巾,他打球渴了,我給他遞水,每到這種時候,他就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卻從不會多說什麼。等到休假結束,就和哥哥1起返回軍營。”
“可後來,我發現我和他走得越近,家裡人就有意無意的在他來海貝園的時候,把我安排出去。原本我是沒這個心思的,可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反著來。”
“直到有1次,曼逾明很長時間都沒有來家裡,我問哥哥,曼哥哥呢?哥哥告訴我他受傷了,在醫院裡躺著的。於是我第1次選擇了逃課,跑到哥哥所說的醫院找到了曼逾明,他躺在病床上,赤裸著上身,腹部纏著繃帶,小腹中了兩槍,還好沒有傷到臟器。”
“看到我走進病房,他黝黑中帶著幾絲蒼白的臉上又習慣性的露出了幾絲憨笑,我看他渾身包紮得跟個木乃伊似的,就忍不住撲簌簌的掉眼淚,他卻隻是笑,1句話安慰的話也不會說。就是那個時候,我跟他說,曼哥哥,如果等我成年以後,你還沒有娶親,我就嫁給你。”
“曼逾明當時很是明顯的愣了好久,過了好1會兒才第1次像我哥哥那樣摸了摸我的頭,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他出院以後也再沒來找過我,直到我負氣離家出走,到現在,我再也沒見過他了。”
在幽靜的山間小道上,聽著1個已經不算是少女的小丫頭娓娓訴說著她埋藏在心裡的心事,楚城幕1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才好。
懵懂的青春隻有1次,酸澀中帶著微甜的初戀自然也隻有1次。隻是對於這世上的大多數人來說,初戀都很難結出甜美的果實,哪怕這個人是天之驕子1般的羅時,也不例外。
“那你現在還喜歡他麼?”眼看山腳處的兩輛汽車已經映入了眼簾,楚城幕才開口問道。
沉浸在會議中的小丫頭低垂著腦袋,聞言隻是搖了搖頭,抽了抽鼻子,回答道:
“不知道,在沒有再親眼見過他之前,我不清楚自己內心對他還是怎樣的感覺。不過,小姑父,你剛才那句‘扶住我的肩膀’,曼逾明曾經對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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