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差這麼一點,實在就可以反敗為勝,實在是讓人不甘心!
原龍武軍中郎將程乘頓足長歎,“惜哉!若是楊侯能帶著天策軍的援軍早來十日就好了!不……哪怕七日也足夠了!”
現在的晉陽城,真的已經是危如累卵,隨時有被攻破的危險。但楊清源的援軍可能還在數百裡外!
楊侯!你來晚了!
於延益卻開口說道,“此事不怪清源!他從得知此事,啟程前往北境天策軍,說服元蒙乾國,讓梁王察罕帖木兒放天策軍南下!繞行冀州收複失地,隻花了一個月有餘的時間!已經足夠快了!”
“此戰之敗,責任在本督!準備不足,致使城牆坍塌!”
若是東正門城牆不塌,即便再守三月,於延益和在場的諸將也有把握!
老將趙天麟立時反對,“此事怎麼能怪於督師?!晉陽城建成救援,誰也不知道其城牆地基到底是什麼情況,再說了,時間緊急即便我們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拆了重造嗎?!”
一旁新任的晉陽總兵郭靖開口道。
“於大人,你是國之棟梁,不能死在此處!此刻晉陽城西的防禦薄弱,不如讓玄武指揮使保護你殺出重圍!”
郭靖的提議立時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但是於延益卻否定了郭靖的建議,“不,我要留在這裡,以自身和晉陽為餌,為清源爭取戰機!若是城破,我們便收縮兵力,和靺鞨人巷戰!一定要在清源來之前,將努爾哈齒牢牢地釘在這裡!”
一旦他們棄守晉陽,那靺鞨軍便可以得到了晉陽城內的大量輜重補充!
即便他們焚毀物資,努爾哈齒也可毫無掛礙地反擊楊清源。
雖然不知道楊清源帶來多少兵馬,但是天策軍一共隻有三十三萬人,北境又不可能完全不設防!
一旦後金大軍可以全力對戰楊清源,勝負尚未可知!
“我於延益就在這裡!我的這顆人頭,對努爾哈齒的吸引力可不小!”
於延益決心以自己的生命和整個晉陽來牽製靺鞨軍。
慈不掌兵!
若是此刻不舍得晉陽城的士卒和百姓,那遭殃的可能就是天下的百姓!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轟!”
一聲巨石撞擊的城牆的聲音,打破了晉陽城內外的寂靜。
後金軍的進攻再次開始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瘋狂和決絕!
努爾哈齒的近衛手持彎刀背負強弓,在城外不遠處督戰!若有敢擅自撤退者,立斬不赦!
靺鞨軍中的高手也紛紛出手,魔帥趙德言和席應找上了老對手郭靖。
但就在雙方鏖戰之際,潛在一旁的不樂幫主,白鶴高立偷襲一掌,擊中的郭靖的背心之處。
郭靖在重傷之際,抓住了三人偷襲成功而放鬆的間隙,以餘力轟出了一擊“亢龍有悔!”
一十三層掌力洶湧而至,綿綿不絕,再次擊破了“天君”席應的護體紫氣。
沒錯,每次受傷最重的,都是這位魔門滅情道的“天君”!
估計是臉太黑了!
玄武見狀立時想要援護,但是他的金鐘罩神功雖然厲害,但不以爆發力見長,短時間內又如何能從靺鞨祭司和另一個洞玄高手之中脫身!?
一旁的黃蓉見到靖哥哥立時上前想要相救。
但是打狗棒法雖然精妙,但是這等精妙招式在洞玄境高手麵前就有些不夠看了,被趙德言一爪重傷!
其餘的莫聲穀、玄澄、王振威父子皆是無法脫身。
眼見郭靖就要隕落於三人之手,一個薄如蟬翼的飄帶及時出手,蕩開了三人的攻擊。
麗競門統領,韓蘇覓!
一個幾乎站在洞玄之巔的高手!
白鶴高立見到韓蘇覓沒有意外,反而開口問道,“韓統領,你怎麼敢離開於督師的身邊?!”
靺鞨族第一女劍手,玉步搖孟青青一直在等待刺殺於延益的時機!
現在韓蘇覓離開了於延益的身旁,還有何人可阻孟青青?
即便是現在韓蘇覓趕回,也來不及了!
韓蘇覓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嘴角掛起一絲譏笑。
隨即,帥府方向,升起一道白色氣柱,氣淩霄漢。
帥府中的孟青青,正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大周的文官之首!
她的劍在於延益的身前七尺之處,停住了,被一道白色的氣柱所阻,再難寸進!
孟青青為靺鞨第一女劍手,一手織女劍法玄妙無方,以守為主,主攻隻有三招。
一旦出手攻時,劍勢便若長江大河,儘備剛柔之氣。
可就在孟青青出劍要想擊殺於延益之時。
於延益一聲輕喝!
“吾善養吾……浩然正氣!”
一言既出,於延益身周竟然出現一道白色氣柱,將其包裹其中!
“本督,雖然不擅武功,但是對於蘊養浩然正氣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孟青青從未遇到過這般剛正浩然的真元,她的淩厲劍氣在靠近氣柱之時,便被這真元震碎。
“我不信!”
孟青青一劍再出,誓斬敵首!
……
戰鬥一直從日落打到日出,再從日出打到日落……
靺鞨軍終於退下休整了!
但是這四日的戰鬥,晉陽軍的兵力也幾乎已經消耗殆儘!
荊州備操軍和楚州備蠻軍也損傷了大半!
明日天亮之時,靺鞨人便會再度攻城,那時候也是晉陽城坡之時!
晉陽城中,一片寂靜。在經曆了堅持、死守、希望、苦撐、絕望的情緒後,所有人堅守的信念之火都漸漸熄滅!
他們可能撐不到周軍的援軍到來了!
一個荊州備操軍的士卒從懷中掏出一根染血的竹笛,輕輕地吹奏起來。
不知何處吹竹管,一夜征人儘望鄉。
壯士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裡,故人長絕。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皆似雪。
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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