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海瑞逐漸遠去的背影,朱翊鈞在心中暗歎,“海瑞,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在送走了海瑞之後,朱翊鈞將張居正和王世貞重新請進了宮中。
“王先生,以你的威望可否壓製孔家?”
“陛下,聖人家族非文壇可以抗衡。”
“陛下,臣有兩計可解當前之困。”張居正開口言道。
“哦?首輔請說。”
“下策為耗;畢竟這群儒生體弱,就算不管不顧,讓他們坐上個半天,人就走得差不多。”
“但如此一來,陛下的威望大傷啊!”王世貞趕忙說出弊端。
“上策即為削弱孔家的勢力,這需要陛下親自出麵。”
“哦?需要朕乾什麼?”
“陛下,這需要你親自去麵對儒家的要求,需要您用自己的威望去反駁儒家不切實際的要求。”
“哦?”
說到這,朱翊鈞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未來的“科學”。但現在的他也明白,自己現在的威望太弱,科學也還沒有到出現的時候。
“陛下,此法最佳。”王世貞也附和道。
“馮保,更衣。”
“是。”
在換上了龍袍之後,朱翊鈞一馬當先地向著午門走去。
“皇上駕到!”
傍晚時分,隨著馮保一聲尖銳的喊聲,整個吃瓜人群的熱情達到了頂點。
“居然出來了,這乾巴巴坐一天就能目睹聖顏啊!”
“屁!你也不看看靜坐者都是誰,要知道不少國子監的學員也是為了不違背師命,加入了靜坐隊伍。不誇張地說,這裡的人囊括了大明的曾經與未來。”
“安靜點,我這鄉野匹夫還未見過皇帝呢,擋了我的眼,看我不打死你們!”
“出來了,出來了!”
錦衣衛一馬當先在前方開路,烏泱泱從午門出來幾十人才終於等到車駕正式登場。
...
“陛下,當前雜人眾多,還是不要露麵了,在車內和他們談吧。”馮保建議道。
朱翊鈞看著麵前自己的子民,雖麵色蠟黃,但仍對麵見皇帝心存向往。
朱翊鈞意識到,這是一次擴大自己的威望的好機會,便對馮保說,“朕乃萬民之父,何故避之?”
隨後就在馮保的攙扶下下了車輦。
各位市井小民大都聽說過當今陛下是以黃口小兒,但看到自己的皇帝居然是一個小胖墩,當場也不禁嘰嘰喳喳起來。
馮保聽到這嘰嘰喳喳之聲,頓時大怒,“肅靜!”
在掏出一個蒲團席地而坐之後,朱翊鈞居高臨下地看著以孔廉為首的儒生集團。
“孔老先生,抗旨不遵是何原因?”朱翊鈞尖刀直入的問道。
聽到皇帝說話,眾人才如夢初醒般地趕忙跪到了地上。
“參見皇帝!”
“參見陛下!”
......
孔廉為了對抗朱翊鈞,仍是端坐在地不跪。
“稟陛下,臣昨日夢到老祖對臣說海瑞乃不祥之人,特來告訴陛下。”
“哦?見朕為何不跪?”
朱翊鈞似笑非笑地緊盯著孔廉問道。
“陛下,臣來討逆,故而不跪。”
“你的意思是朕是逆賊?”
“非也。”
孔廉見氣勢不對,趕忙嫁出了孔子相。
“那給朕跪下!”朱翊鈞沉聲喝道。
“陛下,吾乃孔聖人之後!”
“孔老夫子說的什麼?天,地,君,親,師。”
“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跟朕說話!?還不速速跪下!”
見孔子壓不住朱翊鈞,孔廉也沒了辦法跪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氣勢全無。
“你說孔聖人告訴你海瑞不可留;但朕的父親生前曾告訴朕:吾兒倘若欲要成為一位好皇帝,必須要有海瑞相助!,此言何解,孔老先生?總不能說朕的父親也被海瑞迷惑了吧?”
朱翊鈞歪著頭,裝作天真的樣子看著孔廉。
“這,這...”孔廉一時說不出反抗的話來。
看孔廉已經無話可說了,朱翊鈞順勢對著孔廉身後的國子監學生們問道,“諸位監生,你們覺得海卿如何?是否像孔老先生所言是不詳?”
“陛下,吾以為海瑞確實身負不詳。”一位坐在中間的儒生開口。
“哦?此言何解?”
“陛下,你看海瑞為官以來,家庭困頓,兩位公子更是相繼離去,此非不詳?”
那位監生顯得異常聰明,拋開了嘉慶皇帝的死,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了海瑞二子身上。
“哦?那你可知海卿生活困頓是因他將絕大多數的俸祿都交給了老無所依,幼無所靠之人?他的兩位公子的死也都有明確的死因?”
說完,朱翊鈞不在看著那些監生,轉而看向四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