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鄉親們,你們可知道海瑞這個名字?”
見到皇帝向自己問話,諸位百姓都顯得異常高興。
“草民聽說過。”
“草民也是。”
“俺也一樣!”
......
“哦?那你們覺得海卿如何?”
諸位百姓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跪在前麵的‘文曲星’們,都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諸位,你們身為朕的百姓,想說什麼隨心所欲就好。”
見皇帝鼓勵了自己,一個瘦瘦黑黑的夥夫站了出來,“陛下,草民認為海大人是一位好官。”
“哦?你來說說為什麼?”
“陛下,草民過去乃應天府人士,在海大人擔任應天巡撫時,俺就在應天府生活;
俺也不知道什麼大義,什麼長遠規劃,就是感覺海大人在的時候,俺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看到有人帶頭,諸位百姓們也壓下了對‘文曲星’們的敬意,轉而為自己所愛的文人說起了話。
“陛下,草民感覺海大人是一個好官。”
一個戴著帽子,穿著麻布衣服,麵色紅潤的人站了出來。
“哦?說來聽聽。”
“陛下,草民從小就在京城長大,繼承了祖上傳下來的酒樓,生活還算是過得去;
但在這兩年來,經常有皂吏不明分說地找草民吃白飯,草民去坊正大人那裡告,去縣官那裡告,都沒有作用,反而來吃白飯的人越來越多了。
海大人剛上任的時候,在每個城門處都設立了一張黃布,要大家夥把自己的冤屈都寫在上麵;草民嘗試了一下,竟然過了僅僅兩天,那些皂吏就親自到了草民府上賠禮道歉,並上交了賠償;草民家的飯店這才能經營得下去。”
“是啊,陛下,草民是瓊州的,草民親眼看著海大人將自己的俸祿分給百姓啊!”
“陛下,海大人來了之後,官吏都變得更和藹可親了啊!”
......
“哦?那你們想不想讓海卿離開?”
“不想!”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海大人,出來吧,在那裡躲著乾什麼?”
原來,海瑞早在朱翊鈞到達這裡之前就已經來了,就躲在午門周圍的一間茶肆裡,喝著一杯最為普通的大麥茶,聽著讀書人們對自己的口誅筆伐。
見皇帝發現了自己,海瑞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諸位鄉親們,你們的心意臣領了。”
說著,海瑞就像百姓們鄭重地鞠了一躬。
諸位百姓哪見過這陣仗,趕忙回禮。
“海卿?還想離開朕嗎?”
“稟陛下,臣不想!”
“好,那就到朕的身邊來吧。”
“諸位監生,你們現在還覺得海卿是不詳嗎?會有不詳讓治下的百姓們交口誇讚的嗎?會有不詳資助他人嗎?據朕所知,在海卿治下的地方,人口可都是有較大幅度增長的啊!”
朱翊鈞衝著後麵的國子監學生問道。
“陛下,臣知道了。就算海大人本身為不詳,他也是國之祥瑞,臣有錯,請陛下懲罰。”
一位後麵的監生站起身來說道。
“此事無對錯,辯論而已,既然知道了對錯,還不快回去備考?朕期待著你們的答卷!”
見朱翊鈞不但不懲罰自己反而還有所鼓勵,後半部分的監生們也陸陸續續地走完了。
在此期間,朱翊鈞一言不發,就是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孔廉。
直到監生走完,朱翊鈞才出聲問道:“孔老先生認為如何?先好了是以什麼身份問診的了嗎?”
那孔廉見自己無言以對,竟直接站了起來,向著午門撞去,顯然是要以死明誌。
緊要關頭,錦衣衛攔住了孔廉,並將其帶到了朱翊鈞的身邊。
朱翊鈞親切地扶著孔廉的胳膊,溫柔地詢問道:“孔先生此舉何意?”
“陛下,臣誣陷忠良,請求一死!”
“這老東西,玩不過就掀桌子是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裝了!”朱翊鈞心中暗想。
“孔老先生,你倘若死了,那朕也無顏繼續做皇帝了啊。”
聽聞此言,孔廉怔怔地抬起頭看著朱翊鈞,顯然是沒想到朱翊鈞竟然也耍起了無賴。
此時的孔廉心中第一次體會到了有理說不出的痛苦。
底下的大儒見狀,急忙都坐了起來,“陛下,不可!”
“陛下,國家離不開你啊!”
......
“既然孔老先生如此不相信朕的命格,那就讓先生住在京城裡陪著朕吧;倘若海卿真的是不詳,就靠孔廉先生想救了。”
朱翊鈞此舉竟是想要把孔廉留在京城!
“陛下,臣的家族還在...”
沒等孔廉把話說完,朱翊鈞直接就打斷了他,“難道你的家族比朕還重要嗎?”
見到朱翊鈞都這麼說了,孔廉也隻好說:“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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