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在搞什麼?你這樣得罪人了,以後我們家的乾薑還怎麼賣?”江玉彩站在胡銘晨的麵前指著他,氣呼呼的訓斥道。
胡銘晨坐在凳子上,如無其事,一點點沒有做了錯事的覺悟。
“得罪就得罪,這種人,不和他打交道都沒什麼大不了,缺了他張屠夫,難道我們還吃帶毛豬不成?”
張老板的的確確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還以為,自己親自來了,隨便給點甜頭就可以將胡銘晨家的乾薑收入囊中,結果卻是噴了一鼻子的灰。
胡銘晨擺出那個態度,張老板就算還想再談談也不可能留下了,氣衝衝站起來就走。
“就算你不願意賣給他,那也沒有必要說出那種話,和氣生財嘛,更何況,他給的價格還算是合理的。”江玉彩坐在旁邊,翹著腿抽著煙悶悶的說道。
“他給的那個價格也叫合理?老爸,難道你們就沒看出來,他是在占我們家的大便宜嗎?他說一斤乾薑隻賺三毛錢,可是他收一斤生薑都能掙起碼三毛錢。如果是真的,他乾嘛來我們家收乾薑,這明顯不符合常理,難道他真的瘋了或者吃飽了撐的?收生薑多容易啊,數量還很大。他願意這樣,隻能說明,乾薑的利潤比生薑多很多倍。明明賺那麼多,卻隻給我們家那麼少,真當我們是傻子白癡啊。”胡銘晨憤懣和譏誚的解釋道。
“你說的什麼話?你這孩子”江玉彩沉下來來道。
“媽,我不是說你們是傻子和白癡,我沒有針對你們的嘛,我是說那混蛋。”胡銘晨急忙反應過來他自己“傻子白癡”的用語引了母親的歧義。
不過江玉彩和胡建軍在胡銘晨如此解釋之後卻臉上覺得滾燙,很明顯,他們兩個就是真的被人當成傻子和白癡戲耍了。
胡銘晨解釋得如此清楚,要是他們還不明白,那就真的蠢到家了。
“問題是你真的有渠道,真的能賣更高的價?”對小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的胡建軍問胡銘晨道。
“有,當然有,價格絕對比那個王八蛋開的高很多。我已經反複給你們說過了,你們不要艸心銷路的問題,我會解決的。你們一急躁,也許我們家就會被人家鑽空子。”胡銘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胡銘晨已經打定主意,不行的話就真的麻煩王展,請他的老舅幫忙,就算不賣給他老舅,也可以找他打聽一下銷路。
這個事情還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哪曉得,胡銘晨還沒找王展呢,又有人找上了他。
國慶節後的第二天,胡銘晨照常上學,照常在學校做生意賺錢,但是等他放學之後,剛走到王成武家的路口,就被他給攔住了。
“小晨,小晨,到我家坐坐吧。”王成武非常熱情的叫住了胡銘晨。
胡銘晨愣怔了一下,這是咋回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上回還不待見自己,現在卻熱情邀請自己去他家,這性子轉得也太不正常了吧。
不過胡銘晨的神色也就是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王叔叔,你找我有事?”胡銘晨粲粲的笑著問道。
胡銘晨已經大概猜到了王成武找他所為何事,他們兩家唯一的交集點就是薑,除此之外,沒有彆的牽連。
王成武十有巴九就是衝著胡銘晨家的乾薑而來,隻不過,胡銘晨就算是猜到了,也裝作完全不知。
“哎呀,也沒什麼事,遇見你了嘛,叫你去我家吃飯,你放學已經這麼晚了,乾脆到我家吃了飯再回去吧。”王成武搞得就像是無意中邂逅了胡銘晨似的,而且還顯得他們的關係十分親近。
而胡銘晨卻在心裡麵腹誹,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上回你老婆吳玉英殺條魚還生怕被我看到,現在又眼巴巴的喊我去吃飯,就怕是飯無好飯。
“王叔叔,我還是回家去吃得了,家裡人應該還在等我回去呢,再說,在你們吃了飯,也許就天黑了。”既然王成武不明說,那胡銘晨也就裝糊塗。
“哎呀,沒事的,天黑怕什麼,不行的話我送你回去嘛。在我家吃是吃,回你家吃也是吃,何必那麼見外呢?你吳嬢嬢剛才弄了點鹵肉,還炒了小蝦,走走,吃了再回去。”說著王成武就伸手去拉胡銘晨。
在王成武想來,胡銘晨家生活條件不好,聽到有好吃的,他一定會嘴饞屈就的。
而胡銘晨也的確是心動了,他家每天就是酸菜豆米外加炒青菜,挺長時間沒見葷腥了。一方麵是沒時間做,另一方麵也的確是條件所限。
於是胡銘晨就半推半就的跟著王成武去了他家,隻是胡銘晨心裡麵的警覺並沒有因為食欲的誘惑就完全放下。
至少胡銘晨和王成武還遠沒有達到那種不需要見外的程度。
這次吳玉英的態度與上次想必,天壤之彆,不但沒有甩臉子給胡銘晨看,而且還笑臉相迎:“小晨來了,你先和你王叔叔去坐一下,我這邊菜馬上炒好,幾分鐘就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