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不見得好?孫壯武他們可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這打架,曆來都是叫來的人越多越好,越多就力量越大,越容易贏。
總不能一個人去和人家十幾個人打,被打得慘兮兮,那才叫好吧。
“現在,你們誰有膽量去下戰書?”胡銘晨放下筷子,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問道。
“戰書?怎麼下,你寫個紙條,幫你給他們送去嗎?”甘泉問道。
“戰書有兩種,一種是寫字,另一種是口頭的,容易的當然就是寫字的那種,就像甘泉說的,一張紙條,送去就行。困難是口頭的,需要去當麵將內容很有氣勢的宣揚給他們。”胡銘晨抬起右手比劃道,“隻是這口頭戰書,一不小心就要挨打。”
“那你還是下寫的吧,能不挨打還是儘量不要挨打的好。”孫壯武趕緊道。
“對頭,還是寫張紙條算了。”甘泉他們也附和道。
“行,那就聽你們的,回頭我寫張紙條,然後給那個秦應風給送去,你們誰送?”胡銘晨從善如流道。
胡銘晨有一點沒告訴他們,雖然口頭戰書風險大,可要是能化險為夷,並且很有氣勢的約戰和威脅,那麵子可就大了,有點關羽單刀赴會的意思。
口頭約戰,要羞辱對方,威脅對方,然後才是約對方到校外乾架。而且是當眾的,要讓對方退無可退,甚至惱羞成怒。誰去都有可能挨揍,也有可能一炮成名。這是一個膽量和智慧的選擇。
“我去送,我不信送個紙條,他們還能怎麼滴。”甘泉舉手,自告奮勇道。
周一上午,升旗儀式後,甘泉就把胡銘晨寫的紙條送到了秦應風的手上。
“喂,你丫這是乾什麼?又討打是吧?”送了紙條甘泉就要走,秦應風卻叫住他。
“我就是送個紙條啊,內容都寫裡麵了,你打開看就明白,要上課,我得走了。”甘泉邊走邊說道。
在操場的眾目睽睽之下,甘泉倒是不覺得他們幾個敢對他過分怎麼樣,畢竟校領導還在台上,各班老師則在台下。但是被他們踢上兩腳或者抽上兩下,那也是很不舒服的。
“麻痹的。”秦應風打開紙條看了兩眼就氣得罵道。
胡銘晨寫來的戰書,當然不可能會有一句好話,基本上就是大罵秦應風他們,然後才提到下午放學後五點在停車場見。
“怎麼了?寫的什麼?”羅瑞問道。
秦應風將紙條一把拍在羅瑞的胸口:“你自己看吧。”
羅瑞打開紙條看,柳鬆他們也跟在後麵看。看完胡銘晨的紙條,每個人都氣鼓鼓的。
“特碼的,上次約他他不敢,這一次跑出來了,老子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將他屎尿都打出來。”海安氣呼呼道。
“這一定是我們接連打了他們班的幾個小子起到的效果,我聽說,那天被我們堵住打的那兩混蛋,住院了。”柳鬆道。
“管特碼住院不住院,死了才是那麼多,被我們圍住還敢跑,就是那個下場,就該好好收拾。”海安道。
“秦應風,我們今天叫多少人去?”羅瑞問秦應風道。
“越多越好,起碼三十個,把初二初三認識都叫上,就算是初一的,敢動手也可以叫,咱們拿出個陣勢來,嚇也能嚇住他。”秦應風還沒回答呢,海安就搶先道。
“初一的就算了,難道光憑我們初二初三的還對付不了一個初一的生瓜蛋子嗎?海安,你是初三的,初三的就交給你和南靖,初二的我會打招呼,羅瑞,柳鬆,後勤交給你們兩個。”秦應風擺手吩咐道。
秦應風所謂的後勤,其實就是弄點煙而已,狗曰的還說得那麼文縐縐。
現在小青年,喜歡打架會打架的,基本上都會抽煙,就是不會,也覺得嘴巴上要叼一根吐兩口煙,那才拉風。
秦應風叫人來打架,不可能請大夥吃飯,他請不起,但是,煙得解決,總不能人叫來了,自己煙都不出來,多沒麵子。不但要煙,還得比平時的好才行。
“三包紅山茶夠不夠?”柳鬆問道。
“那怎麼行?起碼五包紅塔山或者雲煙,咱們今天是乾架,紅山茶拿得出手嗎?”
一聽是五包紅塔山或者雲煙,柳鬆和羅瑞就縮脖子,好幾十塊錢呢,他們到哪裡弄去啊。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現在加起來才四塊錢,勉強夠一包紅山茶而已。
“怎麼辦?你中午在你家店裡偷點?”羅瑞看著柳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