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上的夜色被晨光取代,朱權才帶著一身的酒意,應召入了宮。
朱權入了雙舞樓,便沒了消息。
因著裡麵環境雜亂,所以跟在朱權身邊的人並沒有發現自從朱權入了房間之後便換了人。
反倒是麵紅耳赤的聽著裡麵好一場春宵大戲。
等他們將消息傳到朱允熥那裡時,連朱允熥都感覺不可思議。
他這皇叔……還真是將浪蕩的本質展現的淋漓儘致呀。
罔顧祖訓,竟然連舞女都敢碰了,還真是……自暴自棄了不成。
不過他倒也是樂意見得如此。
朱權若是真對一個舞女動了心思,那對他的威脅更是不攻自破。
一個在舞女身上敗壞名聲的人,更是徹底敗壞了帝王之緣。
不過,他當然還要確認一番,朱權到底有沒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什麼手段。
所以,此時的奉天殿中,除了朱允熥和朱權,還多了一位太醫院的太醫。
自從朱允熥登基以後,胡太醫徹底失寵,也被朱允熥貶為了醫官,平日裡診個內監宮女什麼的,身份降了不止一大截。
如今,他身跟前風頭正盛的太醫姓丁名信,已然取代了胡太醫,成為了太醫院的正奉上太醫。
此番丁信被朱允熥傳喚至此,就是為了試試朱權昨日歡實,到底是真是假。
“聽聞皇叔最近酒色不離身,朕甚是擔憂,生怕皇叔被酒色所累贅,傷及身體。”
“所以,朕專門請了丁太醫,好好替皇叔診斷診斷。
”
朱允熥微微抬手,衝著丁信一揮,那丁信自然有眼色的上前,掏出了脈診到朱權的麵前。
朱權見狀微微挑眉,雖是不解,卻也沒有拒絕。
大咧咧的將手伸出去,遞到了丁信的麵前,任由丁信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丁信不敢怠慢,一手托著脈枕,一手細細的為朱權把脈。
其實,都不用他診斷,光朱權身上那熏死人的甜膩氣息,丁信心中便已經有了推斷。
但是他當然不能如此就輕下言論,隻能佯裝認真的模樣,為朱權診斷。
片刻之後,丁信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衝著朱權微身致歉過後,才轉向朱允熥點頭。
“回皇上,王爺常年習武,的確身強體壯,隻不過酒色無人,若是放縱,難免有些傷身。”
丁信說罷,有些怕得罪朱權,但是更怕得罪朱允熥,隻能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老臣這裡有些滋陰壯陽的藥物,儘可給王爺備上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丁信一臉言辭義正的模樣,惹得朱允熥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朱權臉色鐵青,恨不得一拳頭轟在丁信的後腦勺上。
“咳咳……”朱允熥輕咳了兩聲壓住自己的笑意,轉而看向丁信說道:“胡說八道什麼,皇叔怎能是沉迷美色之人。”
“下去!”
看似義正言辭的嗬斥,可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有絲不懷好意的意味藏在深處。
朱權哪裡能夠聽不出來丁太醫話中有話,但是守著朱允熥,他又
不好發作。
不過,聽了丁太醫的話,他算是明白過來,為何今日臨走之時,舞兒要在他身上擦了那些藥膏。
想來,已經是料到了朱允熥會對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