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讓丁太醫這麼明目張膽的試探,朱允熥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朱允熥看到朱權臉色不好看,倒也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有些耐心的安撫道:“皇叔莫要見怪,朕也是擔心皇叔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畢竟,朕還指著皇叔幫襯,皇叔若是真的傷了身體,朕心中也不好受不是。”
朱允熥臉上虛偽的表情,若是在朱權以前看來,倒是充滿了真誠。
可如今再入眼,隻有說不出來的惡心。
即便如此,卻也不得不忍著喉嚨裡的難受回應道:“謝過皇上關心,隻不過臣尚未醒酒,為了避免衝撞皇上,還請皇上準許臣退殿出宮。”
“準。”朱允熥大手一揮,喚人前來:“來人,將寧王好生送回去。”
朱權才不想在這令人作嘔的大殿久留,頭也不抬的就轉身離開。
就在朱權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後,那原本已經被朱允熥嗬斥離開的丁信,再次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他昨日?可真是落進逍遙窟了?”
朱允熥的臉上已然沒了剛才的善意,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丁信冷汗激起,趕緊垂頭回複道:“回皇上,寧王殿下的確是酒色空了身子。”
“而且,據脈象所顯……怕是昨日放縱過度,有些,
腎虧……”
丁信小心翼翼的,不敢抬頭。
“哼,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目送著丁太醫離開,朱允熥這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腎虧……這病不治病,可不用治。”
忍不住搖了搖頭,朱允熥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不管朱權是做給他看得,還是真的自暴自棄了都好。
隻要朱權不摻和他要做的事情,他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冷清的下落已經有了眉目。
隻要……她願意乖乖配合,自己念在以前的師徒情分,留下冷清一條性命也未嘗不可。
朱允熥伸手,攤開了桌案上擺放著的一疊書信。
那上麵,正是方孝孺遞交上來的偽造文書。
看著信箋上熟悉的筆跡,朱允熥眼中的光亮越發的隱晦起來。
晨曦的光芒愈發的耀眼,隨之而來的便是不能忽視的燥熱。
朱允熥從桌案前抬起頭來,這才恍然,原來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到了夏天了。
“黃狗兒……”朱允熥突然開口,朝著黃狗兒喚道:“讓禦膳房準備些冰碗來。”
黃狗兒默然,識趣的領命退身下去。
隻不過在離開了朱允熥的視線之後,那岣嶁的後背,直挺了起來。
“冰碗麼……”
黃狗兒心中一動,敢情這是想起朱燁來了。
“去準備些冰碗,除了奉天殿以外,給後宮嬪妃也都送去一些。”
黃狗兒朝著自己手底下的小內監安排過,這才回了奉天殿前,繼續在朱允熥跟前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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