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招賢納士,東京顧氏
校場之上,王重看著場中如虎入羊群一般的牛二,不一會兒就將七五個顧二親自調教的護衛撂倒,眼中不由得放出幾分溢彩來。
自己這是撿到寶了呀!
“住手!”一聲大喝,王重笑著走進場中,目光不住在牛二身上上下打量著:“好武藝!來,我試試你的身手!”
“你們都退遠些!”這話是對五個圍攻牛二的護衛說的,幾個護衛聞言當即拱手躬身行禮,領命退到一旁。
“啊?”牛二看著王重,眼中滿是驚疑。
“還是算了,灑家拳腳重,可彆傷了通判!”牛二雖看著有些憨,實際上心思卻不似表麵上去這般粗獷。
“哈哈哈哈!”王重哈哈大笑道:“你若勝了我,我就保你做個都頭!”
“通判此話當真?”牛二眼中頓時放出精光來!
王重擼起袖子,朗聲道:“本官向來一言九鼎!”
想顧偃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要靠妻子的嫁妝才能保全自己,保全侯府的富貴,如此行徑,同吃軟飯有什麼區彆,自古以來,吃軟飯的男人在外頭最是抬不起頭,雖然此事外人並不知曉,但顧偃開怎麼說也是堂堂寧遠侯,心中自有驕傲。
“全聽通判吩咐!”牛二對於王重已經開始有些傾佩了,不同於開始隻是敬重王重的德行和能力,如今乃是欽佩王重的武藝和力氣。
片刻之後,牛二手中長棒第三次被王重挑落,徹底低下了那顆高傲的腦袋:“通判武藝高強,遠勝灑家,灑家佩服!”
“哈哈哈!”王重聞言不由得大笑起來,拍了拍牛二的肩膀,說道:“反賊之中,確實一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但裡頭也有一些居心叵測之人,隻為一己之私,便蠱惑裹挾百姓。”
顧偃開老懷大慰,連帶著那張板了十幾年的老臉上,也終於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
“俺有幾個兄弟,能不能也到相公麾下做事?“牛二對王重的稱呼已經從通判變成了相公。
當即口中發出猶如惡虎黑熊一般的嘶吼,腳下步伐也隨之變化,雙臂翻飛間,破空聲連綿成片。
東京城,顧家,自打知曉顧廷燁要去濠州平叛之後,顧偃開對於這群反賊的消息就格外上心,便是上元節那日京中發生了貴女被擄那樣的大事也沒心情理會,日日都往樞密院跑,盯著濠州的消息。
兔起鶻落之間,牛二那龐大的身軀便再度拋飛。
小秦氏在顧偃開麵前裝了二十幾年,顧偃開自然不知道小秦氏的險惡用心,隻當是後母難做,小秦氏怕同顧二生了隔閡,進而讓顧二同三郎兄弟間生了囹圄,這才處處維護,事事寵溺。
“這點你可以放心,每隔幾日,我都會指點大家一番,你若是願意,也可以找我切磋,但前提是得等我有空閒的時候。”
就是在這個時候,顧二打破反賊,收複慎縣的消息傳回了東京,樞密院當即下令,將顧二官升一級,暫領廬州、和州等數州兵馬,討伐叛逆。
眼見王重這般架勢,牛二眼中精光愈發熾盛,似這般敢與他硬碰硬的人,已有數年未曾碰見了。
牛二卻不屑的擺手道:“不過是些吃不上飯的百姓罷了,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誰敢冒著殺頭的罪造反,用他們的性命去換功勞,我牛二不屑去做!”
富昌侯府的榮飛燕到底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安排,在上元佳節那日,東京城內最繁華的街市之上,在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之中,被賊人擄走,幾日後才衣衫襤褸的被扔到街上,當晚就上吊自殺了。
“牛二兄弟武藝高強,若上了戰場,定是位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的勇將。”
“沒問題!”
“算了,我本來還想舉薦你去淮西,既然你不願去,那現在你還有兩個選擇,一是到兵營之中,做個都頭,月俸兩貫錢,吃住都在軍營裡,閒時操練,閒時打打海盜,若有繳獲,一半充公,一半自留,至於升遷,不過如今泉州兩營皆是鄉勇,你要是想往上升的話,怕是有些難。
“牛二兄弟!可彆大意了,咱們通判武藝高強,尋常十幾個兄弟一起上都不是通判的對手呢!”餘初二在旁邊好意提醒道。
“通判好功夫!”饒是如此,牛二的臉上卻仍不見半點痛苦之色反而滿是驚喜和笑容。
王重道:“自有晉江和南安兩縣的縣尉統領,再往上便是兩縣的知縣,泉州的知州,同我無甚關係!”
“俺也有個條件!”牛二卻忽然說道。
牛二臉上再無半點輕視,一臉凝重的看著王重,抱拳朗聲道:“通判好武藝,那灑家就不再留手了!”
王重微笑著道:“兄弟小心了,我可是天生神力,拳力可不輕。”
瞬息之間隨即便是一股如浪潮般的大力驟然爆發。
“他們武藝比你如何?”王重問道。
“如何,這下相信我是天生神力了吧?”王重笑著道。
“俺想向你請教拳腳槍棒!”牛二開門見山的道。
僅隻一掌就把牛二那偌大的身軀直接拍飛,倒飛丈許,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拖行數尺才堪堪停住。
牛二聞言不由得眉梢微挑,頗為意外的看向王重,眼中的輕視之意頓時便減了幾分,但也許是是對自身實力的強烈自信,牛二仍不覺得王重這個年輕的文官會是自己的對手。
牛二顯然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左右胯步向前,拳式也隨之左右變換,赫然是在凝勁蓄力,待到王重近前時,兩條臂膀,便如兩條精鋼打造的鐵鐧一樣,衝著王重抽了過去,帶起勁風獵獵。
話音剛落,牛二便隻覺得眼前的王重一閃而逝,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臨身,呼嘯的勁風已然撲麵而來,根本來不及躲閃,身體下意識就將雙臂交叉攔在臉前,可那勁風卻陡然打了個轉,往下橫移尺許,徑直按在了牛二和厚實的胸膛之上。
可就在牛二變招之際,王重那一直平靜無比的眸光卻陡然一凝,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右腳趁勢往前一跨,身形也往下一沉,一肘格開牛二的大手的同時趁勢欺身而上,肩頭一抖,一記八極拳中的鐵山靠便用了出來。
王重也擺開架勢,說道:“儘管來。”
“不過有些話我得先和你說清楚,想做我的親衛,就得守我的規矩!”王重提醒牛二道。
卻說另一邊,顧二領著大軍在慎縣駐紮了數月,反賊幾次襲擾都被打退,直至二月中旬,麾下的將士們訓練了一個多月,已經初步磨合了之後,才發兵反攻,彼時朝廷濠州北部的朝廷大軍早已同反賊交上了手。
敲定了牛二之事,王重就讓餘初二帶著牛二下去安置,對於這個剛剛冒出來的牛二,王重自然不會立馬信任,還是得調查清楚其出身來曆之後,再度過考察階段,確定德行品性,才能真正的委以重用。
收到顧二立功,朝廷嘉獎的消息,小秦氏的屋子裡碎了兩套茶盞,一對上好的汝窯花瓶,還有許多胭脂水粉,銅鏡什麼的。
雖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事兒是什麼人乾的,奈何官家病重,邕王勢大,沒人敢站出來替榮家說話,朝廷也隻能將這事兒歸到反賊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