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幼兒園都蔓延著悲傷的氛圍,最最最難過的,還是俊俊媽媽!
天啊,她做了什麼事情啊!
她居然嘴病情這樣嚴重的可憐孩子,說人家發育不良,身體不好。
她覺得自己都該死!
整夜整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四處打聽了溫東梓的病房,好不容易才混進去。
溫東梓小小的一個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連接著各種儀器。
含羞穿著白大褂,麵容略有些憔悴,卻依然溫柔的笑著,
“今天好了很多哦,已經沒有吐血嚇唬媽媽了。”
含羞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語調格外寵溺。
“含羞,”溫東梓躺在床上,隻能任憑渾身上下的無力感把自己的一點點吞噬,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家庭情況這樣複雜,很早熟,
“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說什麼呢?”含羞笑著轉身,擦去了眼角的淚花。
“我死了不要緊,我本來就是沒有爸爸媽媽喜歡的多餘的人,”溫東梓惆悵的歎了口氣,
“我隻是可惜,不是你和哥哥的親兒子,”他大大的眼睛裡帶著幾分委屈,又帶著幾分希冀,
“如果我是你們的親兒子,我得了這種病,弟弟妹妹就不會得了,他們就安全了,就能健康成長了。”
含羞幾乎被小孩子這三言兩語砸到崩潰。
甚至連她都忘了,他們溫氏這個奇奇怪怪的遺傳病,也是會遺傳給溫西泠的後代的!
溫東梓現在病成這樣,居然還想著能成為這一代裡,唯一一個得病的人,保護弟弟妹妹……
“不許胡說了,”含羞的聲音帶著哭腔,威脅他,
“我會生氣。”
溫家這對兄弟,霸氣的那個原本野性難馴,軟萌的這個原本對她對立,現在卻都最怕惹她生氣。
“嗚嗚嗚~”兩個人正感動著,憋著淚,病房外,一個女人壓抑的哭聲卻傳了過來。
俊俊媽媽滿臉淚痕,哭到不能自已,幾乎跪在含羞和溫東梓的麵前,
“嗚嗚嗚,我真該死……”
她是真的後悔啊,恨不得現在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東東媽媽!你們乾萬不要放棄,我去找我爸,我爸是國內頂級的基因學專家,他一定有辦法的!”
紅領巾幼兒園有多麼難進,含羞太清楚了。
當初她就覺得奇怪,俊俊爸爸是溫西泠的下屬,俊俊媽媽是個家庭主婦,憑什麼俊俊就能入校?
含羞是帶著這麼一層關係,才沒有真的對她痛下殺手,真的去打臉,沒想到!
好人自有好報!
俊俊媽媽不太行的樣子,但是俊俊外公,是個基因學的專家!
直到八十多歲,坐輪椅,輸著液的俊俊外公被俊俊媽媽推過來了時候,含羞都覺得自己像是在雲裡霧裡似的。
這位,是泰鬥啊!
是我國基因學和人類醫學的奠基人啊!
是吃國家一級福利補助的人啊!
甚至是齊教授的導師!
她見都見不到啊!
被俊俊媽媽直接搖過來了!
俊俊姥爺名叫霍建軍,仔細檢查了溫東梓的病情,搖頭晃腦半天,國際長途電話打了好半天。
又搖來了西班牙這方麵的專家。
西班牙的專家說這個不好評,咱們叫漂亮國的專家一起。
漂亮國的專家眉頭緊鎖,說要請教一下自己的德國的導兒。
一通搖人啊!
含羞看著病房裡,一個個跨國視頻電話,各個國家的專家學者操著各種口音的英語,
“tuutuu”說了一長串!
含羞本來英語也不是特彆好,他們的口音都挺重,含羞愣是沒聽懂幾句話。
最後還是俊俊媽媽大體上翻譯說,
“我爸說你們暫時可以去德國那邊接受檢查,目前德國的尼桑教授正在研究一種在太空中轉基因之後的藥物,沒準兒能有奇效。”
含羞對俊俊媽媽乾恩萬謝,當晚,連招呼都沒有來得及跟溫西泠打,轉身就飛去了德國。
含羞坐在全是人來人往的外國人身邊,抱著溫東梓,略有些緊張。
“含羞,沒事的,生死有命……”溫東梓反倒是非常成熟得安慰她。
含羞抬頭,看了一眼醫院雪白禁欲的牆壁上,兩行大字!
[be、positive!]
[be、patient!]
含羞抱著他,轉身就跑了!
“含羞,咱們跑什麼啊?咱們有錢住院啊……”溫東梓問。
含羞哆哆嗦嗦,驚弓之鳥似的緊緊摟著他,孤立無援,
“寶寶啊,外國的醫院沒辦法呆啊,你還小,根本不認識英語,他們在牆上寫:成為陽性!成為病人!!!這不是咒咱們呢麼!”
溫東梓嚇得一抽抽,兩眼一抹黑,差點兒直接暈過去,小手緊緊摟著含羞,
“那咱們可快點跑!”
兩小隻在黑暗中可憐巴巴地走著,一個讓人沉靜地聲音傳了過來,
“那叫,樂觀,耐心。”溫西泠風塵仆仆,把溫東梓從含羞地懷裡揪出來,訓斥一般,
“多大的人了?還往人家小姑娘懷裡鑽?”
說完,便把精工之鳥一般的含羞,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桃花眼微微眯著,狠狠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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