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魔城的這四年,束陽很多東西都是鐘家給的。
對她的栽培、良好的教育資源、出入頂流圈層的機會、高於常人的視野和認知...
很多是普通家庭的女孩,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束陽有自知之明。
可唯獨阮藍這個朋友,是她自己得來的,所以向來珍惜。
思量了許久,束陽決定試著慢慢放下。
“好吧。陪你!”她對阮藍笑了笑。
那就與最好的朋友一起創造美好的回憶,以此覆蓋掉那片陰影。
定好去處,教室裡的人瞬間做鳥獸散,最後隻剩兩人。
束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上次你說要邀請我參加什麼簽約典禮,現在怎麼說?”
阮藍驚詫:“那事兒你不知道?都在圈子裡傳瘋了。”
阮家也算是魔城的大世家。
不過阮藍性格大大咧咧,對那些豪門貴族的事毫無興趣。
所以她跟束陽處得來。
“凡智科技的老總吳凡,因為商業詐騙,進去了。”
束陽當然不知道,她早已不關注那個圈子的新鮮事。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半個月前。還有更奇葩的。”
阮藍湊近,低聲道:“我家有公安係統的,所以知道。據說當時警察去吳凡家準備秘密逮捕他的時候,就見他被綁在椅子上,早已不省人事。
“整個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嘴巴和兩隻手尤為嚴重。”
“昏迷前還大小便失禁,整個屋子臭氣熏天,有警員當場就吐了。總之場麵是相當重口。”
“更神奇的是,鐘氏還揪出了他倆同夥。聽說是鐘震岩親自提交證據配合警方緝拿的。”
“鐘震岩還借此機會,把鐘氏的核心團隊大洗牌,徹底將掌控權握在自己手裡。連我哥都說他手段毒辣,不愧是鐘家的接班...”
阮藍覷著束陽的神情,突然閉嘴。
束陽秀眉微蹙,一言不發。
但心中莫名有些地方,感覺釋然了。
這天是她一個月以來,頭一次洗澡時,沒用力擦身體。
待她從浴室出來,發現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剛準備查看,對方又打來。
是夏之淵,鐘震岩的狐朋狗友。
束陽臉上有一瞬的嫌惡,直接掛斷。
不一會兒,收到一條短信:鐘震岩快死了,來見他最後一麵!
束陽:???
她隨即撥了過去。
那邊立刻接通:“震岩喝多了,自己往死裡灌,誰勸都沒用,你來把他帶走吧。”
束陽的心突然猛縮了下,瞬間消散。
如今他鐘震岩就算是喝死了,跟她束陽還有什麼關係?
況且,她覺得這壓根不是真的。
“夏少,這玩笑可就沒意思了。而且你也找錯人了。我現在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那邊輕笑一聲:“是不是玩笑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夏某可不做那麼沒品的事。”
“我不知道你倆之前發生了什麼。是,你是離開鐘家了,但做人不能那麼沒良心。之前震岩怎麼對你的,我們都看在眼裡,你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他這會兒邊灌酒,嘴裡還念叨著你的名字!”夏之淵有些忿忿。
束陽感覺呼吸都充滿了鬱結,雙手緊緊握著拳。
她看著夏之淵發來的地址,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一趟。
打開包廂門,裡麵異常安靜。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都盯著對麵那人一杯杯往自己嘴裡灌酒。
周圍布滿他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威壓,讓人不能輕易靠近。
束陽麵上閃過一絲動容,快步走上前,奪走男人手裡那杯,口中念叨:“喝死你算了!”
便直接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