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陽奮力想要抽身。
結果男人手上力道加重,死死把她箍在懷裡。
冰涼的唇貼上脖子,在上麵不斷摩挲。
束陽不禁打了個激靈。
男人刻意被壓抑的呼吸,夾著熱浪,敲打著束陽的耳朵,讓她脖頸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唇有些不老實地向上滑動,好似在尋找那一處,能給予他反饋的溫潤出口。
但是,一點都不急躁,充滿耐心。
此刻的他是那般溫柔,令束陽有些不知所措。
她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這幾個月來,兩人親密時刻的點滴。
哪次不是粗暴和貪婪的索取,好似把她當成發泄工具?
現在,她正享受著男人輕柔而細膩的吻,淚水卻不爭氣地滑落。
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逐漸鬆懈。
儘管知道男人無情,她還是不忍心推開。
畢竟,她心底,還是愛著他的。
兩個人相處,先愛上的那個人,最卑微。
即使再套上偽裝的軀殼,也會在無人的角落卸下防備,學會獨自舔舐傷口。
鐘震岩突然雙手抱住她的腰,低聲呢喃著:“小陽,彆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束陽心口一頓,止不住地亂跳。
抬頭,卻見男人依舊緊閉雙眼,蹙著眉,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她輕笑一聲,覺得自己真的毫不值錢。
他隨口的呢喃細語,無非就是想著那檔子事兒。
而她,卻還是心動。
但是,愛,又有什麼錯呢?
錯就錯在,她愛上的是一個,身份遙不可及的存在吧。
他不會屈尊為她停留片刻。
不對等的愛,不如讓它煙消雲散。
束陽的手指輕輕描過男人的眉毛、鼻子、嘴唇,最後落在手上,十指糾纏。
今晚的她,有點貪婪。
也罷,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鐘震岩一覺睡到自然醒。
他頂著宿醉的頭疼,觀察了下周圍環境。
是在自己床上,身上還穿著睡衣。
可空氣中,卻飄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甜淡香氣。
是熟悉的味道,令人懷念。
難道她回來了?
鐘震岩立刻起身,穿梭於各個房間,卻沒尋到期盼之人的身影。
失落之際,思緒被來電打斷:“醒了吧兄弟。過幾天去我那度假村散散心?順便幫我參謀下擴建方案...”
度假村…鐘震岩憶起兩年前,他們的初次…
六月酷暑難耐,卻依然無法掩蓋大學生們洋溢的青春之美。
六月也同樣是畢業季。
有那麼一群人,將永遠告彆這座象牙塔,湧入社會洪流之中,開啟下一段人生之歌。
隻是對束陽來說,代表新生活的畢業旅行,又增添了一抹陰影。
畢業典禮順利結束。
班長安排了大巴,直接把大家從f大拉到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