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淵伸手攔住鐘震岩:“等下。”
他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先把濕衣服換了,這不是你該有的形象。”
鐘震岩接過:“謝了。”
說罷,便朝更衣室走去。
半路突然又回頭:“對了,還有...”
夏之淵打斷:“我也給那姓嚴的準備了。放心吧,咱不會被人拿住話柄的。”
“哦,好。還有...”
......
嚴飛傑看了下時間,帶著歉意說道:“小陽,我得回去帶團隊,沒法繼續陪你了。你需不需要我把你同事叫來照顧你?”
束陽活動著身體,感覺已無大礙:“不用,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嚴大律師你快去忙吧,真的不用管我。”
自從知道自己救過的“小四眼”是嚴飛傑,束陽對他的態度也隨意了許多。
她盯著嚴飛傑的眼鏡看半天,直接笑出聲:“記得那時候,大家都因為你戴眼鏡,經常欺負你來著。誰能想到,你現在變成了大名鼎鼎的大狀?”
嚴飛傑動作一頓。
他當然不會告訴束陽,當時做律師的初衷,是想趕緊逃到國外,遠離這裡的一切紛爭。
束陽沒注意他的神色,繼續道:“不過,你做事謹慎又穩重,當律師,也倒是不意外。最拿手經濟案件,讓整個商界都對你刮目相看,簡直虐菜的一把好手啊!不知道當年那些人,有沒有害怕的?”
嚴飛傑語氣平淡:“我不關心。”
“不過我倒挺納悶的,你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就失足跌進池塘了呢?”束陽很是詫異。
嚴飛傑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許,當時腦子不夠清醒吧。”
嚴飛傑走之前,夏之淵把給他準備的衣服送了過去。
一切休整妥當,嚴飛傑離開醫務室的時候,沒想到範彤竟然還在。
嚴飛傑麵容凝結,徑直往前走,並沒有搭理她。
範彤舔著臉跟上:“飛傑,你聽我解釋嘛。我當時也在現場,本來是準備救你的,結果被其他人搶了先。但是,如果當時沒有彆人,我肯定會去救你的,你相信我!”
“你都不會遊泳,怎麼救我。”嚴飛傑驀然拋出這麼一句。
範彤頓了頓,神情突然變得認真:“為了救你,我願意付出生命!”
嚴飛傑表情微怔,無奈地笑笑:“為不必要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彤彤,這個世界上,值得你那麼做的隻有父母,明白嗎?”
範彤拚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懂!我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你。飛傑,你一定不要離開我,沒你我活不下去...”
嚴飛傑表情肅冷:“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人,應該要學會好好愛自己。我生氣,也並不是因為你沒救我,而是因為你撒了謊。從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喪失自我了。”
“我知道你對救你的那個人,有很深的執念。我那也是因為太喜歡你、太在乎你了,不想讓你被彆人搶走。”
“好了範彤,你到現在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再說什麼,就這樣吧。”
嚴飛傑腳步飛快,根本不想等她。
對這樣的範彤,他充滿了厭惡。
有些人的思想和觀念一旦根深蒂固,真的難以改變。
嚴飛傑又不是救世主,跟範彤非親非故,何必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嚴飛傑小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