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束陽的回複。
鐘震岩眼神投向遠方,自顧自說起:“其實你離開魔城後,每年你過生日,我都會來這裡。尤其喜歡到旋轉木馬這。腦海裡全是你坐在上麵,正衝著我笑的樣子。”
“剛開始幾年沒什麼財力,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看。後來有了自己的生財之道,就琢磨著為你做點什麼。讓這個旋轉木馬保留它原有的模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鐘震岩收回視線,落在束陽身上,“因為我知道,它對你來說意義重大。”
他漆黑的瞳孔,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潮洶湧。
束陽心中一緊:拜托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會受不住的...
鐘震岩看出她內心的緊張,淡淡地撇了下嘴,“過去的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紀念下與你之間逝去的友誼。”
“包括你回來的這四年,對它的維護,我從未停止。”
“可你這些年...”並沒有給我過過生日啊。
後半句,束陽未說出口。
鐘震岩似乎知道她的疑惑,“因為對過去的我來說,比起如今的你,10歲的你更重要一些。”
聽到這句話,束陽呼吸一滯。
心裡某個地方,開始出現崩塌。
忽然間頭腦發昏,意識出現模糊。
她逐漸向前方跌去。
眼看就要撞上欄杆,鐘震岩三兩步上前,及時扶住了她。
束陽穩住心神,緊咬住後槽牙,用力一甩,卻沒能甩掉他的手。
鐘震岩黑眸深深,知道她心裡不快,“你彆急,先聽我說完。”
“那時的你,沒心眼,又天真,是天生的公主,很討人喜歡。18歲那年,你重新出現的時候,我是欣喜的。可我卻再也沒在你身上,看到曾經讓我記憶頗深的東西。你變了。你不再沒心沒肺地笑,而是拚命努力,好像要去抓住什麼東西。我沒有經曆過你那些事,所以那時我看不懂。”
如鐘震岩這般寡言的人,此刻竟然不再選擇沉默。
他想要坦白。
想要告訴束陽,自己的心路曆程。
“小孩嘛,從小就喜歡抱有一些幻想。曾經如公主般的你,當時也是我幻想中的一環。可那層美好一旦被戳破,就很難再尋回。所以,我對你失去所有興趣,僅保留青梅竹馬的那一點點的情誼。你在我這裡,隻停留在10歲那年。”
蕭瑟的秋風吹過,束陽額前的發絲隨之飄散。
她伸手撩起碎發。
指尖觸碰額頭的一瞬,一陣冰寒透進她的肌膚,直達內心。
束陽這才察覺,自己渾身已經冰冷至極。
並不是因為天氣冷,而是因為心冷。
原來自己在狗男人那,竟是那樣的存在。
想起曾經的一見鐘情,束陽覺得她活得就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