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越是繁華。
越靠近帝都,古城越是龐大,有多龐大嘞!忘古城與它們比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趙雲與王炸都成了土包子,看哪都新奇。
三日悄然而過。
第四日,搭伴而行的兩人,隻剩趙雲一個。
不見了王炸,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或者說,是被打散的,途徑多荒山野嶺,總有殺人越貨的人,而他倆,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夥大盜,一大片的玄陽境,外加一尊地藏境,如此的陣容,被打散還是好的,至少還有命在。
趙雲一路跋山涉水。
至第九日,他才真正駐足。
終是到目的了。
立在一處墊腳眺望,能望見一片雲霧繚繞的群山。
那便是天宗,大夏龍朝境內...唯一的門派。
看了天宗,趙雲又望另一方,乃一座浩大的古城,從天俯瞰,便如一頭巨龍,盤踞在大地上,有龍氣噴薄,有異彩幻化,儘顯磅礴之氣,恢宏而古老,它就是一個象征,大夏龍朝的象征。
那是帝都,距天宗不過幾十裡。
兩者成掎角之勢,一個大夏皇族,一個大夏天宗,一東一西,宛如兩座豐碑,勢震四海八荒,隻遠遠看,便倍感壓抑,無論是哪個,撼不動那兩尊龐然大物,便是撼不動大夏龍朝的根基。
“快快快,前方便到天宗了。”
“不知俺能否通過考驗,上蒼保佑啊!”
“我這般優秀,天宗竟不要。”
還未到天宗,便已多了煙火氣,上空多飛行坐騎,來來往往;下方則人影熙攘,亦是走走回回,有去參加考核的,也有考核失敗往回走的,其中,頗多道行不低者,卻都落榜,可見天宗收弟子門檻有多高,真正的鯉魚躍龍門,能入天宗者,萬中無一。
趙雲自帝都那方收眸,直奔大夏天宗。
天宗山腳下,有一座龐大的會場,考核便在此。
會場的中心,乃一方圓百丈的石台,石台上屹立著一座石碑,那是測力量與修為的,每有考核者,都必須經此一關,若是通過了,後麵才是表演的時間,所謂表演,便是向坐在台下的天宗長老們,表露自身底蘊,沒啥特彆要求,可耍一套劍法、可呈現特殊血脈、可施展一種可怕秘術...隨你怎麼賣弄,若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博得天宗長老的眼球,哪怕隻一個,便有可能被錄取。
若是無人看中,抱歉...回家便好。
這,就像極了選美。
沒有三兩把刷子,人天宗鳥都不鳥你的。
“好。”
會場人山人海,有參加考核的,也有來看熱鬨的,能上台者、敢來天宗參加考驗者,各個都是青年才俊,總有那麼一兩個驚豔的,惹得四方眸光熠熠,奈何,天宗長老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劍法耍的精妙,秘術用的絢麗,但底蘊不足者,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這可不是唱戲的舞台,表演的再好,也沒啥吊用。
“不是吧!這都不要?”
“玄陽第三重啊!多好一個後輩,竟未通過考驗。”
“沒辦法,天宗門檻賊高。”
歎息聲頗多,遺憾者也不少,自我感覺良好的,也是一抓一大把,上台前,都信心滿滿,下台時,卻灰頭土臉,那麼多天宗長老,愣是無人看上,是自個的實力太爛,還是天宗眼光太高。
趙雲已到,擠過了人群。
他看了一眼石台,便望向了台下的眾天宗長老。
那些,穿的同樣的道袍,有正襟危坐,有慵懶斜躺,有打哈欠的,有伸懶腰的,有喝茶的,有嗑瓜子的,乾啥的都有,模樣各異,胖瘦高低也參差不齊,不過,卻是清一水兒的地藏巔峰。
趙雲未瞧見雲鳳。
至於哪個是李玄蒼,他也不知。
倒想過去,奈何柵欄擋著,外人過不去,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一聲李玄蒼吧!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紫玉拎出來吧!
初來乍到,可不能太紮眼,偷摸摸的較好。
所以,他在等,等今日的天宗考核結束。
收了眸,他又環看會場,未見王炸,也不知到了沒,也未見青瑤、林邪、華都、嚴康那幫老相好,不知是否已通過了考驗。
“聽沒聽說,幻霧幽林出了一隻千年樹妖。”
“早就傳遍了,不少人葬在其中,不乏地藏巔峰境。”
“那鬼地方,老子一輩子都不會去。”
凡人紮堆兒的地方,自不缺聊天者,看考核之際,都不忘嘮嗑兒,有那麼一個瘦老頭兒,還瞟了一眼趙雲,咋還有個真靈境。
趙雲不語,隻靜靜的等待。
議論聲中,又一人踏上了石台,乃是一個光頭少年,乍一看,還以為和尚呢?實則不是,生的普通,卻短小精悍,彆看人個頭不高,底蘊卻強的離譜,一掌在石碑上,打出了一個五指印。
嘶!
現場的倒抽冷氣聲,連成了一片。
而天宗長老們,基本都坐正了。
等了這麼多時日,終是來了一個能入法眼的。
“好強的力量。”趙雲一聲喃語。
那個光頭少年,該是與小財迷屬一類人,都天生神力,未動真元,便有如此掌力,若動真元,玄陽巔峰挨他一掌也不怎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