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蒂看來這好不容易和好了的機會絕不能浪費,她對自己男人的過去實在太好奇了。
而且有關他的父母和身世大概是底線也肯和她講,她現在完全能確定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所以稍微得寸進尺一點應該沒事吧
於是,被某位黑魔王抱在懷裡正享用午餐的赫蒂便打算開始借昨天剛結束的第一關打開目標話題了。
就見她才咽下一小塊牛肉便自顧自拿過溫水喝了一大口,故意咳嗽幾聲假裝被嗆到引得身後的男人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再帶了些責備的口吻道,“我似乎提醒過不止一次,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魯莽的習慣,嗯?”
按照計劃好的,停了咳嗽後赫蒂便側過身子委屈地扁扁嘴,抓住他的手就可憐地解釋,“我隻是在想事情,又不是故意的,湯姆乾嘛這麼凶!”
隻可惜,這引人憐愛的模樣在伏地魔眼裡卻是錯漏百出,他當即便明白自家小姑娘又開始演上了,當然不準備揭穿。
他便十分配合地開始哄,“是我的話太重,箐在想何事不如也告訴我,如果是一些疑問也好讓我來為你解答不是麼。”
見對方一步步上鉤了,赫蒂便故作生氣狀扭過小臉拿起刀叉開始自己用餐同時輕哼了聲口是心非道,“才沒有呢!就算有也不告訴你,我要去問彆人,誰讓你凶我!”
雖然伏地魔知道懷裡的小姑娘是裝的,但這氣呼呼的模樣的確很可愛,令他很想再逗逗她,不過既然她打著小算盤,那麼按她的想法來也無妨。
便一手環住她的腰收緊,趁她再叉起塊切好的牛肉時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這邊一送,就被他搶先一口吃下去。
可誰知,她不僅沒有再生氣反而又切了塊叉起主動湊到他嘴邊,“湯姆再吃一口。”
一直作為被照顧著的一方的赫蒂被他這舉動弄的莫名就有些奇怪的感覺,想也不想就這麼做了,看他沒什麼遲疑照做後,她能明顯感覺到心裡湧出的那一陣陣甜意。
見她還要繼續,伏地魔及時製止了,從她手裡拿過刀叉便道,“乖些,你的早餐便沒用多少,先喂飽你,我們再好好討論一下除了我之外讓你想提問的對象是誰好麼。”
本想反駁些什麼的赫蒂在聽見最後一句差點就要跳起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提高了些聲音就吼,“我還能問誰?家裡除了幾隻小精靈和一條蛇以外,活著的就我
我真是要被氣死,這幾個小精靈壓根不聽我的,我又不會蛇佬腔,我去問梅林!滿意了吧!”
這怨氣頗深的抱怨再配上她扭過小臉獨自生悶氣的模樣,倒讓他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雖然不合時宜,但奈何他的小姑娘總是這樣沒有一點兒殺傷力,在他看來這其實跟撒嬌沒什麼太大區彆。
不過如果再不去哄,或許他的小姑娘就要被氣哭了,他便捉住她的小手親了親再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溫言細語回答,“不管箐想知道什麼,我都希望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就算是梅林也不行,我們都經曆過死亡不是麼,放心,我不會再給你見梅林的機會,也沒人能從我的身邊奪走你。”
他這番話令她的一顆心漸漸平靜下來,這言語中充斥的占有欲就像無形的枷鎖正迅速纏繞她,似乎能阻斷一切危險,甚至是死亡。
片刻之後,她才重新埋進他懷裡,可兩人之間除了相擁得更緊密了些還是沉默,他在等,等她開口。
又是許久過去,她清脆柔軟的聲音才總算再響起,“湯姆,我好想知道當年那個暑假裡,你去小漢格頓得知了身世後是什麼樣的想法”
儘管她努力地問了出來,可就連聲音都忍不住在顫抖,現在她就光憑自己的好奇再次觸及他的底線,隻能隨時準備好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情形大概和她所設想的一樣,他似乎又回到了黑魔王的狀態,一言不發不知是在考慮她的問題還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沉默間的每一秒,她都覺得是慢性折磨。
就像沉到水下的人,水麵有塊救命的浮木,近在咫尺伸手就能夠到,卻被水底一樣無形的東西纏住,越掙紮纏得越緊,隻能焦急等待被拯救。
終於,不知等了多久後,這沉悶的空氣總算迎來一個轉折點。
她感覺到自己的長發被拂動,似乎被勾起耳鬢的一縷,發梢正不停蹭著她的臉龐,有些癢,但也在這時,他毫無征兆地開口了,卻隻吐出一個詞,“岡特。”
這短暫的詞句令她聽不出他的情緒變化,又停頓了許久,他才接下去,“斯萊特林最後的血脈,落魄潦倒,愚蠢又肮臟
馬沃羅,我的中間名來自我的外祖父,和我的舅舅一樣,是隻剩下血統的廢物,不,至少他們還給我留下了兩樣有用的東西。”
她知道他說的兩樣東西是什麼,可不知為何,儘管身上有層保暖咒,而他的語調也沒什麼起伏波動,可她隻覺得背脊發涼,像被隻手扼住喉嚨似的,無法發出一個音節來。
隻聽他又突然冷哼一聲,“我的舅舅我那時唯一的親人認為我是岡特家族的恥辱,純血與麻瓜生下的雜種,但,我永遠記得他在聽見蛇佬腔時不可置信的表情,嗬這個蠢貨,岡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個價值。
我的麻瓜父親所居住的宅邸的確不錯,至少比起岡特家狹小汙穢的房子好了幾百倍這個麻瓜已經娶妻,當得知我是他的兒子後,他厭惡又害怕的樣子真是可笑
他稱我的母親是邪惡的女巫用了低劣的手段迷惑了他,說他有多麼怨恨,巫師和普通人的孩子該死的惡心,慶幸逃回來,甚至,他想一並殺了我很有趣的想法不是麼,一名弱小的麻瓜想殺一名巫師,那麼,我該正當防衛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