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或者說她根本動不了,她感覺自己像是全身僵硬了似的,而他的手已流連到她的脖頸處,她張著唇呼吸,可就算是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結果就在下一秒,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一抬,迫使兩人對視,她看見他正在笑,可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不知是不是錯覺,黑眸裡閃著突兀的暗紅。
他直直地盯懷裡似乎已經嚇呆了的女孩緩緩道,“我用奪來的魔杖殺了我的麻瓜父親一家,殺戮咒的綠光擊中的人都無法逃脫一死,我目睹他們在我麵前倒下
他為他做過的事,說出的話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但如果換到現在,或許我會再多思考一些,簡單的殺戮咒還不夠。”
這話一字一句地回蕩在她的腦海裡,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她努力地張了張唇想扯個笑或者說些什麼,可就像如鯁在喉般,她做不到,甚至想逃跑。
可他似乎並不在意她如此,他的指腹已經滑到她的眼角,並且越湊越近在她臉龐印下一吻,可他再勾唇卻是更詭譎的笑,直看得她心裡一緊。
“我不需要任何親人,況且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家族也不該繼續存在對麼,我的舅舅也該為我做一些事
我給他植入了一段錯誤的記憶,他以為自己殺了那些麻瓜似乎很高興,或許他時時刻刻都希望那家人的死亡,我隻是幫了他一把而已。”
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似乎特地放輕聲音,低沉又溫柔的嗓音本該令她覺得舒適悅耳,可現在隻剩下毛骨悚然,她像能看見那些情景似的,他獨自站在山坡上,背立裡德爾府的模樣
可就在她以為該結束了吧,卻不想下一刻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聽得她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我殺了人,但這感覺很熟悉,就像我曾經做過許多次,這麼難得的機會我也不該浪費
我的日記本,被製作了我的第一個魂器靈魂被撕開的痛苦,大概比你經曆的那場車禍多幾十倍,但從那時起我知道我不會死亡了,這個代價很值得,不是麼。”
他就盯著懷裡女孩這表情呆滯的小臉,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可裡頭卻是他最為熟悉的恐懼,對他的恐懼,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又等了幾秒非常體貼地提醒,“故事結束了,親愛的。”
然而這就像一個開關似的,她感覺自己突然便看不清他了,眼前湧出的生理鹽水擋住了視線,她木訥地點點頭想轉過去,可才動一下,眼淚便順勢而下。
她自顧自去拿那杯熱巧克力喝了一大口,香甜的味道在味蕾綻放,卻無法清楚此刻她心底那些紛亂複雜的情緒,當他的手再次撫上她的臉龐時,她整個人都為之一僵,甚至呼吸一滯。
耳畔再次冷不丁響起他的聲音,“既然愛我,那麼就該接受全部的我對麼,親愛的但,為什麼要哭,後悔了麼,還是想逃開我,嗯?”
她想回答沒有,可就是說不出來,她也不想哭,但忍不住,她隻得搖搖頭,又做了幾次深呼吸再不斷抹眼淚,艱難地扯了個有些難看的笑扭過小臉去看他。
卻被他伸手一按,一下就靠進了他懷裡,而他也再次出聲,“我相信箐不會想離開我,乖乖待在我的身邊,黑魔王僅有的愛都給了你不要害怕我。”
這顆顫粟的心隨他的最後一句話漸漸回歸平靜,她無法看見他此時的表情,但腰間收緊的力道和後背來回溫柔的輕撫卻是他無聲的安慰以及大約是懇求。
半晌過去,她完全平複了,才仰起小臉親了他一下再軟糯糯地撒嬌,“餓,要湯姆喂。”
就見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不少,隻答了個“好”字,他能懂她,這個沒有直接回複的答案,他很滿意。
信被寄出後,馬爾福便控製不住去一遍遍回想這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單憑朗曼的一句看見她就是真的了麼,霍格沃茲那麼多學生難道就隻有他正好看見了,這未免也太巧合。
但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卻不像假的,在得知她不見了後,他也這樣過,隻是從未在旁人麵前表現太過,而這個冒牌貨在從波特那裡回來後仍盯著他。
第一關過去,三強爭霸賽便暫時告一段落,這突發的事件令他無暇去嘲諷,隻希望父親或是母親的回信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第二日清晨的早餐時間,一大波貓頭鷹飛進禮堂送包裹,一封印有馬爾福家徽的信從半空落下,直直飄進他的手裡,同時還有一個小包裹。
心裡激動之餘還有更多的擔憂和害怕,但這一切都隻能埋在心底,馬爾福不緊不慢地將小包裹打開,果然是許多糖,便直接往身邊的女孩那一塞,再自顧自拆信。
她正在用餐,顯然對他的家書沒什麼興趣,隻拿過一顆糖便放入嘴裡,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充斥整個口腔,這些日子每次隻要有糖果來便全被她承包了,作為女性,甜食這種東西她也無法拒絕。
他快速瀏覽了一遍那封信便又裝了回去,故意開始轉移話題問道,“下個月的聖誕節會有舞會,你想參加麼?”
心情還不錯的“赫蒂”頭也沒抬就淡淡回答,“沒興趣,但你參加我就參加。”
意料中的答案,馬爾福繼續手上用餐的動作,“那麼到時再說吧,今年的聖誕節也許我得回家過了。”
但她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再說話,而他則暗自鬆了口氣,開始細細思索著剛才信裡的內容,魔法部的一位新成員叫溫特的,以及前不久《預言家日報》上的未成年巫師襲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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