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呢。
一番營造良好任務發放環境的努力下,收容目標終於艱難出現,付前一時也是心中感歎。
好在讓人欣慰的一點,任務句式長度相較以往還是比較可觀的,倉庫沒有太丟份兒。
雖然具體到內容,似乎並不是個好消息。
確保有原住民存活?
這個單獨被強調的前提,作為必要條件無疑直接否定了一種任務處理方式——殺光所有活物。
這次的麻煩跟預料中還是差不多的,那就是有某種被稱為苦果的東西,正在以這個曾名為阿孔斯的特殊所在為土壤,蔓延成長。
而雖然阿孔斯的原住民已經不多,但最簡單粗暴的屠殺,明顯不能解決問題。
從這個角度講,自己一路以來的分寸掌握,與人為善,看著竟是很有必要。
果然君子慎獨。
付前終於把注意力放回那條還在勞作的舌頭上。
很有活力,不過是不是太紅了點兒,虛熱內盛?
考慮到這份精神狀態,倒也正常。
“很有道理,偉大存在的榮光,又豈是一塊石頭能體現的。”
當然了,無良診斷並沒有耽擱付前的社交禮儀,麵對頭轉過來的希拉麗雅,他同時也是回應了對方的提問。
或者應該叫暗之希拉麗雅。
畢竟現在明顯不止麵紗蓋上麵還是蓋下麵的問題,她整個人變化之大,儼然已經是切換第二形態的程度了。
“所以你有這個症狀多久了?”
有鑒於此,付前緊接著就熱心地望聞問切。
……
正如前麵說的,希拉麗雅這副姿態還是不難理解的。
生命自會尋找出路,思想也是。
跟其他的原住民們相比,她作為神職人員擁有更加強烈的信仰,可以說是很正常的配置。
甚至平時的話,這無疑稱得上過人之處。
然而當這份過分強烈的信念,在遭遇信仰對象的拋棄時,消化起來可比原住民們要困難多了。
外麵的人可以隨便把窗框上的圖像鏟掉,她的意誌卻甚至不能支持自身走出這個地方了。
說到這裡,任務開始時的那個療愈夢境裡,新娘四人麵臨黑暗威脅,重拾信仰躲進教堂尋求庇護,而原本堅守的希拉麗雅,卻轉而墮入地下,始終不得為伍。
不愧是自己沒有急著捏斷脖子的選手,多裡安的夢境編織審美還是有幾分在線的,充分掌握了藝術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的要點。
甚至連人偶的設計,都隱隱有彆樣的暗合。
讚歎之間,付前打量著希拉麗雅此刻的造型,並沒有催促她回答問題。
雖然隻是一個麵紗上下切換的變化,眼睛被擋住,隻留口鼻在外麵,其它衣著相比還是保守得很。
但兩相映襯之下,反差卻是一下登峰造極,色氣程度遠超隻會拉胸口的多裡安。
如果說後者的設計,體現出了希拉麗雅有彆於嚴肅外表的另一種可能,那麼此刻的她本人,無疑已經是把這份可能發揮到了宗師級。
而這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