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看向手機屏幕。
圖片裡時間是傍晚,環境一片陰暗沼澤。
一條看不到頭、看不到尾的暗紅色生物,在沼澤裡躬著背的麵畫,被奧爾拍下來。
“很像是死亡蠕蟲,”奧爾介紹道,“我看到的這隻,體長約1米,成年人大腿粗細。”
“死亡蠕蟲?”張景搖頭,“我第一次聽說。”
“在烏蘭巴托有一個比較小眾的傳說,說是隻要找到死亡蠕蟲,就能找到成吉思汗墓,”話到這裡,奧爾攤攤手,“但我在拍到相片的地方,沒有任何感覺,所以可信度不高。”
不待張景說什麼,有人不客氣嘭嘭來砸門。
張景從裡麵打開房間門。
“先生,”服務員快速說著當地語言,“基輔遭到了大毛毒氣襲擊,它們正在飄過來,需要馬上往城市正北方向撤退。”
留下這句話,不管客人能否聽懂,服務員跟著去敲其他房間門。
奧爾聽懂了,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同時為張景翻譯,“有毒氣正在飄過來,我們需要往北走。”
聽到毒氣正在飄過來,張景放棄收拾東西,抓起背包,拉著奧爾,以最快速度離開酒店。
走樓梯到酒店一層,離開大廳,外麵到處是混亂的人和車。
認準北方,穿越公路、穿過居民區,順著驚慌的人群——奔跑。
前進途中,一個老太太拉住奧爾衣服,表情淒慘道,“我跑不動了,請帶著這個孩子,求你。”
老太太說的是本地語言,張景聽不懂,但明白她的意思。
奧爾心軟,看向張景。
2噸體質體能,空手跑、帶著一個三四小孩跑,對張景來說沒區彆,抱起小孩繼續逃命。
至於老太太本身,不是張景不想救,而是無能為力。
往前沒走幾步,經過一個居民區,又遇到一個坐輪椅帶嬰兒的女人,張景沒有讓女人感到絕望,帶著她的嬰兒離開。
奧爾心軟一些,落後一步,推著女人的輪椅,一路跟著合夥人兼露水情緣。
離開酒店約三百米,一行五人來到一處人工公園。
公園內部沒有山,但外圍有許多台階、阻攔石、地麵也高低不平,汽車開不進去。
因此有大量汽車被遺棄在眼前、被遺棄在附近,這些汽車把路給擋住,輪椅過不去。
要麼繞很長一段路。
要麼學其他人,翻過汽車組成的長牆。
坐輪椅的年輕女人回頭看,淡黃色煙霧,在下午三點的太陽下,是那麼明顯,那麼近。
請求奧爾帶自己孩子走,不要管她。
“傑克...”奧爾也看到身後毒霧很近,表情苦楚問,“怎麼辦?”
張景知道這個時候遲疑一秒就多一秒危險,把三歲娃和嬰兒放地上,打開雙肩背包,將嬰兒放進背包裡,將坐輪椅女人抱在懷裡。
奧爾反應過來,上前抱起三歲男童,跟著張景爬上車頂,越過阻攔,奔跑。
目光所及,所有人都在逃命,其中多數拖家帶口,都想趕在被毒氣籠罩之前逃離,拚命往公園深處跑。
叫人感到絕望的是,公園寬度僅約400米左右,後麵是2公裡寬的第聶伯河。
河中間有一些衝積形成的沙洲。
重點來了,都是人,沒有船!
而毒霧,整體雖然正在往東飄,但也有一些被擠到南北兩邊。
“完了!完了!”奧爾看向懷裡的男娃,“我遊泳很爛,隻能放棄你,你死了不要怪我。”
耳邊聽著奧爾自言自語,張景墊起腳來,四處打量。
這時人群裡突然有人喊,“東邊有船,盟區大使館的船!”
“傑克,有救了,”奧爾興奮道,“盟區大使館有船,雖然人多,但孩子和殘疾人想來應該可以上船。”
與奧爾想法一樣的人很多,密集人群沿著河堤往東擁擠過去。
“站住,”張景叫住多奧爾,“彆浪費時間,現在就下河。”
“下什麼河,”奧爾不想放棄殘缺女人,不想放棄兩個小孩,“我們還可以去D區大使館,他們應該也有船。”
張景現在的位置,正好夾在兩個大國使館中間,但是人太多了,走路都難,怎麼可能都登上內河小船?
“你幫我翻譯,”說話時,張景看著懷裡女人叮囑,“我會拎著你的後衣領遊,你拎著娃,不要掙紮。”
奧爾同聲翻譯,殘疾女人這個時候表現還算冷靜,點頭表示沒問題。
將背包和嬰兒交到殘疾女人手裡,張景抱著雙腿殘疾女人離開河堤,慢慢來到河邊,進入滾滾河水中。
奧爾驚呆了,回頭看一眼即將擠過來的毒霧,反複叮囑男童不要掙紮,翻過河堤,帶著三歲男孩下水。
不比小溪小河,眼前這處2公裡寬的第聶伯河水流量挺大、挺急。
奧爾雖然很努力往前遊,但身子卻不受控製往下遊飄,加上男童本能掙紮,她感覺今天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