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外麵的月色偷偷去看了一眼睡在門口的秋竹,見他睡得正香,顧南墨便小心翼翼地燃起油燈,從半舊的衣櫃裡掏出一塊青藍色的棉布,細細裁剪起來。
她的衣衫太舊了,便是要打探什麼消息,也不必日日都著那一套衣裳啊!
這棉布雖不如錦緞,但總是要好過粗布麻衣的,到時她穿在裡麵,也省得刮壞了皮膚。
屋內一片靜謐,隻有剪刀裁布和細微的喘息聲。
油燈燃了一夜,顧南墨算著秋竹起床的時辰,提前滅了油燈上了床。
泛著血絲的眸子輕輕闔上,隻眯了半炷香的時間,便跟著秋竹一起起來了。
“公子昨夜沒睡好嗎?”
秋竹看著自己公子不太好的臉色,擔憂道。
“不礙事兒的,就是有些惦記父親的病。”
顧南墨忙彆過臉去,不敢直視秋竹的眸子。
“昨日那人不是說可以治好主君嗎?公子也彆太過憂心。那您先歇一會兒,奴去做飯。”
顧南墨也沒逞強,淡淡地點了點頭。
見秋竹去了灶房,他又趕忙將那衣裳拿出來,把最後幾針縫好。
當秋竹端著灶房來到劉氏的房間時,見劉氏氣色紅潤,自己已經坐了起來,驚喜得大叫一聲。
“主君,您……您身子好了?”
主君在床上已經躺了半年之久,根本就動彈不得。
如今那乞丐不過過來看診了一次,主君便能自己起身了。
那人莫不是神醫?
顧南墨聽見秋竹的驚呼也匆匆跑了過來,看著床上的劉氏,又看了一眼兩手都端著粥碗的秋竹,滿臉的不敢置信。
“父親可覺得好些了?”
劉氏抬起手拉過兒子的手腕,笑著點點頭。
“昨兒晚上那位神醫的確好本事,我今日覺得頭腦清明了許多,身上也有了力氣。”
劉氏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這衣裳都是他自己穿的。
除了還覺得有些困乏外,之前的那些疼痛都淡去了許多。
“父親……”
顧南墨眸子一紅,緊緊抱住了劉氏。
他不知道父親是被人下了毒,還一直以為是得了風寒。
折騰了這麼久,那些藥都不能對症,也難怪父親遲遲不見好轉。
“好孩子,這段時日辛苦你們了。”
劉氏已經許久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夜每夜都在被疼痛折磨。
昨兒晚上一覺睡到大天亮,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不辛苦,苦的是父親。”
顧南墨搖搖頭,他受什麼樣的委屈都不打緊,可父親卻被這毒藥折磨良久,才是真的苦。
顧南墨打了水來給劉氏洗漱,秋竹將手裡的粥碗擺在矮桌上,又去端了另外一碗粥和鹹菜,隻留下劉氏父子在屋內說話。
“我隱約記得昨夜那為我看診的大夫年歲不大,不知墨兒是從哪裡請來的?”
劉氏身子爽利了,說話也有了力氣,便與顧南墨閒聊起來。
“那是我在街上遇上的,她是個好人,幫過我許多。”
顧南墨先將一碗粥端起來,準備要喂劉氏吃飯,劉氏卻伸手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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