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與紀明月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那江生可能早就被雙瞳的記憶吞沒，忘記自己是江生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生終於把雙瞳的記憶完全消化，他這才發現自己還真的就是雙瞳本人，而雙瞳是為了人族的崛起和尋求人道至強之力才與九玄製定了麵壁創世神計劃。
“如今我的實力還如此弱小就恢複了全部記憶，看樣子麵壁創世神的計劃失敗了。”
江生睜開眼睛，一雙閃爍著妖異光芒的雙瞳在無邊的黑暗中也同樣璀璨：“我現在被困在洪荒暗墟，以我如今的狀態想離開這裡，除了自我了結，到天道輪回中重生外，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江生突然張開雙臂，閉上眼睛，輕哼道：“來！”
呼喚之後，江生的身體依舊懸浮在無邊的黑暗中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就算江生已經接受雙瞳的記憶，可洪荒暗墟連聖人的演算都能隔絕，他現在的神識和能量根本就無法在暗墟中發揮任何作用，更何況江生隻是恢複了記憶，還沒有恢複真正的實力。
雖然暗墟能隔絕很多物質，但有一種東西卻無法隔絕，而這也是江生唯一能逃出此地的一絲生機。
召喚結束後，江生就閉著眼睛，心裡默默地回憶與紀明月間的點點滴滴，其他事情無法都無法與雙瞳記憶對抗，也隻有紀明月才能讓他記得自己除了是人道聖人外還是江生。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原本安靜懸浮在暗墟中被瘋狂吞噬的江生的身體突然移動起來。
雖然這種移動相對於周圍的無邊黑暗似乎沒有動過，但江生卻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這感覺就好像司機開車行駛在一條看不到出口的隧道中，司機明明知道自己在高速行駛卻因為眼前長時間所見都是相同的景象，很容易讓人產生負麵情緒甚至崩潰。
好在江生此時的意誌力足夠堅定也有足夠的耐心，任由身體自行移動，畢竟除此之外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洪荒暗墟中沒有時間感念，江生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移動了多久，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終於，江生感應到身體所承受的吞噬力量開始變弱了。
“終於要出來了！禹皇結界破碎後，在暗墟將我徹底籠罩前，我的氣息應該已經暴露。”
“那幾位聖人不敢輕易對我出手，不過各大族群中的宵小中一定會有好奇之輩過來湊熱鬨，出去後我必須隱藏氣息。”
“倘若他們發現我現在的力量十不存一，那一定會落井下石。”
“我不擔心那些廢物，可若是讓他們將我的真實情況透漏給聖人，那麻煩就大了。”
“希望我能無聲無息地回到人界吧！”
始終閉著眼睛的江生嘴角露出笑意，吞噬能量變弱，說明他已經從暗墟深處移動到了邊緣地帶，類似從深海區域進入淺海區域一樣。
又過了一段時間，當江生聽到一陣類似流水的聲音，確定自己已經脫離暗墟範圍進入了空間暗河，果斷運功控製住身體，抬手凝聚出一雙能量利爪狠狠地抓向身旁的虛空。
“哢嚓！”
伴隨著一陣破碎聲被江生攻擊的地方出現閃爍著光亮的裂痕，而江生第一時間衝破那些裂痕，回到了洪荒宇內的現實世界。
在現實世界中強者的攻擊能夠擊碎連通空間暗河中的空間壁壘，身處空間暗河中的強者也同樣可以從裡麵擊碎空間壁壘回到現實世界。
“呼！”
江生依舊閉著眼睛，用力吸氣確定自己吸入大量靈力充沛的空氣後，微笑道：“終於回來，就是不知道我現在身處什麼地方？”
雙瞳之前多次探索洪荒暗墟，知道在那種漆黑環境中呆的時間太久，離開後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才能睜開眼睛，否則會很難受。
“小兔崽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江生剛換上一身衣服，沒等適應外麵的光線，就聽到一陣憤怒的咆哮聲攜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急速而來。
正是在這片區域遊蕩許久的玄都大法師感應到有人衝破空間壁壘，趕了過來。
江生耳朵微動，站直身體後，麵向玄都大法師：“玄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聖無禮！”
“嗯？”
聽到這話，氣勢洶洶的玄都臉色微變，連忙落在江生麵前，疑惑地在其身上打量：“閣下敢以聖自居，才是真的好大膽子吧？”
由於江生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再加上人聖崛起時間太短，就沒怎麼以真麵目示人過，因此玄都也無法從容貌上認出江生。
“聖人以聖自居有什麼問題？”
江生緩緩地睜開眼睛，露出一雙詭異的雙瞳。
“雙瞳！”
玄都臉色大變，連忙躬身行禮：“太清聖人首徒玄都拜見人聖，還請聖人恕罪。”
玄都雖然不知道人聖的具體容貌，但卻知道雙瞳乃是人聖特有的標誌，甚至比聖人氣息都要鮮明，頓時被嚇得不輕。
“不知者不怪，本聖懶得追究你的罪責，退下吧。”
江生冷漠的擺擺手，就想把玄都打發走。
玄都眉頭緊鎖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在江生身上感應卻沒有離開。
首先，江生穿的衣服乃是玄都分身在人界看到當代人類所穿的衣服，而他見識過江生在人界的實力，弱得可憐。
其次，玄都並沒有從江生身上感受到聖人的氣息和強大威壓；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玄都的認知中人聖脾氣火爆，殺伐果斷，根本不會這麼好說話。
如此一來，玄都有充足的理由懷疑眼前的人聖已經身受重傷。
“本聖讓你退下，你還留在這裡看什麼？”江生微微皺眉，語氣冷了下來。
玄都懷疑得沒錯，如果江生處於人聖巔峰的狀態，那他絕對不會這麼好脾氣。
單憑玄都上來就罵他的事情，江生就會直接出手，雖然不能殺了玄都，但將其打落幾個境界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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