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借行新錢之策,指鹿為馬,一箭雙雕,白貴成功在朝堂上豎立了自己的威信,雖然未曾將朝堂變為自己的一言堂,但廟堂之中,能夠有實力反抗他的朝官寥寥無幾。
與此同時,宋璟手上的權力也過渡到了白貴這個“新任”實權宰相的手中。
開元十年秋,宋璟被罷相。
但宋璟功勞甚高,在朝野素有清望,同時李隆基也往往垂政問於宋璟,故此宋璟雖罷相,但卻被賜開府儀同三司,進爵廣平郡開國公。
開府儀同三司是古代最高的文散官。
散官是與職事官表示所任職務的稱號相對而言。隋朝的時候開始定散官名稱,加給文武重臣,皆無實際的職務,而統稱官員有實際職務者為職事官,散官是隻有官名而無職事的官稱。
有了這個開府儀同三司的最高文散官頭銜,宋璟亦算是光榮退休了。
“美和,你心中的抱負比老夫更高,從此之後……,大唐就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作為宰輔,要時時謹記,凡事要多思而後行,切記不可毛躁……”
宋璟在政事堂的衙署中給白貴交待政務,敦敦教誨道。
說了一會,他有些嘴乾。
白貴在一旁侍奉,見狀替宋璟端來茶水,躬身遞到宋璟手上。
他有些喝不慣唐朝的茶湯,所以閒暇的時候發明了炒茶法,一直喝的都是清茶,相比較茶湯的味道繁雜,清茶立刻遭到了政事堂宰相的追捧,甚至上行下效,在長安乃至全國,都在嘗試新式的清茶。
白瓷茶盞中淺褐色的茶水清澈透亮。
宋璟眼底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掀起茶蓋,喝了一口茶水。
儘管斂權是真,奪取宋璟的相權是真,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在私底下他們還是老師和學生的身份。
就如同說相聲一樣,台上無大小!
到了台下,必須尊師!
“相比較先天時期的吏治的混亂,百業凋敝,現在的開元十年,本相已經看到了開元盛世的征兆,這是我和姚相所希冀的事情,如今這擔子落在你肩上,也好過落在彆人身上……”
雖然宋璟對罷相心底仍有少許不甘,不過皇帝不會允許一個宰相執政太長時間,現在他執政如此之久,也是時候該被罷相了。與其相位淪落到彆人之手,還不如落入白貴的手上。
至少在白貴的手上,開元這十年他和姚崇的努力才不會人亡政息。
“學生省得,宋師這段時間,也教會了學生不少東西。”
白貴回道,語氣謙卑。
雖說他已經拿到了實權宰相的位置,但他還不至於‘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再者這段時間宋璟在政事堂中,處理政事的時候,對他的教誨也有很多,讓他在這兩年之內,真正成長為一個可執宰一國的宰輔。
“時間不早了,為師……走了!”
教誨完白貴之後,宋璟看了一眼天色,從案牘上拿起襆頭,戴在頭上,他走到政事堂衙署的門口,頓了頓步,將圍在腰上的帶絝稍稍整理了一下,又將彆在腰上的玉笏板取下重新彆好,整飭儀容,這才邁過了門檻。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穿過皇宮的綠瓦,撒在他的肩上,而又落在紫色下裳,最後在他的雲頭履滯留片刻,消失不見。
“學生……恭送宋相!”
白貴走到門口,深深一揖,作彆。
……
真正掌握相權,成為實權宰相之後。
白貴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他不像商鞅、王安石、張居正等人一樣,率先動利益集團,而是選擇先做大蛋糕。
修道成仙和宰執天下這兩者並不相悖,想要成仙,就得立下功德。
《抱樸子內篇·對俗》中說“人欲地仙,當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在《秘要經》中也認為“立三百善功,可得存為地仙,居五嶽洞府之中。”
這個功德,在白貴看來,就是成仙的資格證,是人是鬼都想成仙,但成仙的名額肯定有限,如果僅修道就能成仙,那麼這種仙人定然良莠不分,隻是掌握力量的普通人罷了。
有成仙資質的人雖然稀少,萬人、百萬人中難出一人。但如果篩選的人口基數夠多、夠大,時間軸夠長,一個年齡段有百人,那麼百年內,該有多少人,千年內,該有多少人?!
所以必然要對能夠成仙的人進行嚴格限製,而功德就是限製人成仙的一個條件。
功德,也是最好的篩選方式!
這就和漢代舉孝廉一個道理,百善孝為先。曆朝曆代,都會崇尚忠孝。現在的唐朝科舉,也有賢良方正科。即使是下三濫的幫會,亦會供奉關二爺,講究個義薄雲天。
而不同身份的人,去行善事,得到的功德數量也定然不同!
貧家,養活自己都是一件難事,更彆說給一些人施粥行善事。而富家,造橋修路、救人之難、矜孤恤寡等等這些善事,隻要有善心,都能做。
同理,一個宰執天下的人去行善事,去積德行,遠比普通人要快得多,可能彆人需要修十世的功德,對於宰相,隻需幾年、十幾年,就能做到常人難以達到的德行。
時間從開元十年到開元十六年。
整個大唐雖然未曾有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但在白貴宰執的這段時間,吏治清明,冶煉業、農業等各行各業進步飛速,百姓日益富裕,一副新欣欣向榮的場景,白貴的聲望也日漸正隆。
僅僅幾年的時間,就想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現實。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杜甫《憶昔》
在正常的開元年間,都能達到如此盛世。
白貴沒道理會比此差。
不過在封建時代,百姓想的是寧願讓官府以黃老治國,也不願官府多乾擾民間生產。黃老治國,往往亦是意味著休養生息,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一步步來。
……
皇宮,太醫署。
“現今百姓多疾,而苦無良醫治理。雖本相三申五令,各州縣時有義診,但州縣各地的大夫良莠不齊,百姓病苛難以得到有效治理……”
“故此本相欲以太醫署編製一本可以解決百姓各種疑難雜症的書籍,所治理之疾病,務必廣、全,所列之湯藥,務必價廉、廣泛……”
白貴目光嚴厲,審視太醫令的諸多醫師,說道。
他說的實際還比較委婉。
州縣各地方大夫在義診的時候,有不少人,故意在義診的時候,隱瞞病情,消極怠工。
這倒不是白貴想要馬兒跑,卻又不給馬兒吃草。每次義診,都會有官府給予一定程度的補貼,是官府在出診費。但這樣一來,義診看的人多,各州縣大夫的生意必然就要受到影響,所以一時還行,時間一長,就再也難以為繼了。
不過即使這些義診的大夫沒有消極怠工,但州縣的大夫哪能比得上這些精挑細選的太醫署醫師。
唐代的太醫可不是明朝的太醫。
唐代科舉有醫術科。
太醫署的每一位太醫都是全國精挑細選出的醫師,醫術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