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怔了一下。
這才想到了前幾日金燕西拜托他,讓他幫忙追求冷清秋。但這件事被他斷然拒絕。
除次之外,他和金燕西並無任何仇隙,畢竟見麵的次數都不多。
“金燕西被金府眾人寵到大的,他是幺子,是金太太所生,不像金梅麗是幺妹,又是金家二姨太生的,一個嫡子,一個側室女,不一樣。”
“金梅麗縱使嬌慣了一些,但還能分出好壞,可金燕西少爺脾性,我拒絕之後,雖不至於說生出大仇,但因此暗恨於我,並非不是不可能……”
“而此次天和茶園角兒為我唱戲,冷清秋和金燕西知道我在這裡,提及我的概率不小,所以金燕西惱了……”
白貴內忖道。
這結仇來的太沒緣由一些,但一想到金燕西的性格,合情合理。
思索完之後,白貴又打量了冷清秋一眼。
今日估計是因為金燕西邀請的緣故,冷清秋打扮的很漂亮、很時髦,不像是一直以來的藍衣黑裙女學生裝打扮。
一襲青色衣裙,皙白脖項上披著蒙頭紗。
不過並未挽髻,挽髻就是出嫁女子了,身後垂著一條編好的發辮。
挺清純的。
“我和燕西兄應該沒有什麼間隙。”
“前些日子宴席上,捉弄了他幾句話,估計這會還在生我的氣,冷小姐不必往心裡去。”
白貴很快編好了理由,隨口說道。
他總不能將真實情況給冷清秋道明。再者,家醜不可外揚,他雖然不是金府人,但順手維持一下金府的聲譽還是可行的。
“是這樣嗎?”
“難道金公子今日聽我提到白先生您,他有些不高興。”
冷清秋恍然道。
她雖然還未從貝滿女校畢業,但並非人情不練達,白貴這句話,一聽就是隨口的推諉之詞,真心話哪會輕易給她道明。
不過她也不會介意這點小事。
如此,才顯得白貴是個成熟的男人,有一定的城府。像金燕西,就是個心底藏不住事的少爺,一兩句話不合心意,就會輕易動怒。
誰高誰劣,一眼就知。
“不過白先生知道這件事就行了。”
冷清秋斂衣施禮,準備告退。
“這件事……,還要多謝冷小姐提醒了,若非冷小姐提醒,我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燕西兄在生我什麼氣。”
“日後你我兩家也可以多走動,若是碰到了什麼事,冷小姐但可前來找我,你我必定是師生……”
白貴遲疑了一下,說道。
幾年前,他在貝滿女校執教的時候,因為害怕影響聲譽,就私底下避免接觸教導的女學生,但現在不同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私底下見麵,不會太過影響,如胡博士還不是和自己女學生牽扯不清,對於文人,隻要在原則性不出問題,大家的容忍度還是比較高的。
另外還有一點,他現在已經不太在意主世界的名聲,不是那般看重了,一些毀譽之事,可做可不做,完全由心而定。
最後……,冷清秋上來提點他這一番話,興許有一些私心,但今日她說出這些話後,勢必會得罪金燕西,即使金燕西不在意,但看冷清秋這幅模樣,估計今後不太可能和金燕西複歸於好,雖說之前就沒什麼感情,但這下連陌路人都做不得了。
讓冷清秋有事找他,指的是,幫冷清秋擺脫掉金燕西的麻煩。
這是人之常理!
總不能冷清秋幫助了他,然後他就坐視冷清秋這個無權無勢的弱小女子被金燕西這個高衙內強行威逼。
撕破偽裝之後,誰知道金燕西是不是好人。
得防著一手。
有備無患。
再者說,冷清秋和他妹妹劉寶兒的關係,就容不得他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