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著她說道“彆哭啊,如果你聽話,我給你吃糖啊,喜歡巧克力的,還是牛奶的……”,
她跟著他的舉動,嘴角細微地動了一下。慢慢地說了一句“牛奶……,你喂我……”。
他極快地接住了她的話,立馬掏出一顆糖塞進了她嘴邊,她的舌尖剛好可以感受到甜味溢出來“好甜………,”
他附和著她,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好像糖的甜味是從他心裡飄出來的,
“可惜不能吃太多了,容易牙疼,下午一起去曬曬太陽吧,對身體好……”
他輕輕地把食物遞送到她的嘴裡,一點一點地看著她吃完。
她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一直都這麼囉嗦嗎?……”,淡淡地開口道。
他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說道“那隻貓生寶寶了,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你也順便一起起了吧,會喜歡被陪著逛街嗎?我陪你啊……”
他是時候要做點什麼了,哪怕她感知不到,他下意識地這麼想,他鬆開了她,“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工作,一會兒上來陪你”。
她才緩緩地一點一點脫離他的手,拉緊了窗簾,陽光晃不著她。她可以睡得更安穩些,至少不是噩夢。
然後陸南笙把自己套在了被子裡,像鎖在套子裡的人。鼓起一團在床的一角,像泡沫,一碰就破。
他直接去找了韓詩詩,用了同樣的方式,隻不過拿著韓式的收購書走進了韓式總部韓詩詩的辦公司,推門而入。
韓詩詩顯然措手不及地看向了顧北淮,他格外客氣地把文件放在她的麵前。
雙手撐在桌前,衝著她格外燦爛地笑著“今天晚上,夜色見,我等你啊……”
她整個人麵色淒慘地從座位上跌倒了地上,一隻手還拽著椅子,另一隻手癱在地上。
他不慌不忙地斜著眼,韓詩詩的目光所及隻能到他的鼻翼。
他仰視著她,說道“一定要來,否則車禍咯,綁架咯,還有監獄裡麵也可以試著待幾天,我陪你……”
然後顧北淮朝著韓詩詩走過來,扯著她的身子把她拽回了椅子上,讓她端正地坐好,雙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打趣道“彆慌,你的助理要是看到你得有什麼看法,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其實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說著敞開了門離去。
半個小時都過去了,韓詩詩仿佛像一個冰冷的雕像,眼睛也不怎麼晃動。
果然,韓詩詩晚上如期地赴約了,像極了那天的陸南笙。明知道去了之後,不會完整地回來,去毫不猶疑地推開了夜色的門。
顧北淮不耐煩地把雙腿放在了桌子上,朝著身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道“做乾淨點兒!”
這句話一說出口,想要了她的半條命,韓詩詩整個人立馬匍匐在他的腳前,扯著嗓子卻吐不出聲音來。
眼睛卻沒命似地求饒,嘴裡拚命地吐著幾個字“放過我的孩子,求求你……,她一定要活下來……”
用著最無力的話語在掙紮著,正在承受著最極致的絕望,那絕望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卻無能為力,韓詩詩第一次流淚都在祈禱她的孩子可以活下來。
他噙著嗜血的微笑,俯視著韓詩詩,“怕了?這才開始呢,現在就怕了,怎麼繼續啊……”
每說出一個字就像在韓詩詩腦子裡炸開,他冷冷地對醫生說道“利索點兒,彆留下後遺症”,
韓詩詩一個勁兒地衝著顧北淮搖頭,終於撕裂了一點兒聲音出來“我的孩子有活在這個世上的權利……求你……”
顧北淮指的後遺症是指讓眼前的女人徹底絕育,他不耐煩地開口道“動手啊!”
韓詩詩突然笑了,淒慘的臉上恢複了幾分血色。也慢慢說道“今天你不殺了我,今天之後,我還活著,我一定親手活刮了陸南笙……”
那一刻,韓詩詩第一次有了孩子與自己身體分離的感覺,她肚子裡小小的一團就靜靜地呆在她的裡,和她一同呼吸,連著同一個生命。
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軟軟地躺在她的懷裡,這個孩子會長大,會支支吾吾地喊出第一聲媽媽,而她從那一刻成為了媽媽,
母愛真的偉大,偉大到剛才一瞬間,韓詩詩想用自己的命換孩子一條命,無關彆人,隻是因為她是這個孩子的母親!
韓詩詩似乎能理解陸南笙當時是有多麼痛苦才能生生地拿掉孩子,果然,因果都是有循環的,既然當初欠了她孩子的一條命,如今就有彆人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話還沒說完,脖子瞬間窒息般地被掐住了,韓詩詩明顯地可以感受到脖子上的手掌在不斷地發力。
儘管渾身像一根繩子一樣被緊緊拽住,扯不開剪不斷,還是用儘全力的撲騰著,因為韓詩詩此刻在用生命保護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