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驚寒!
韓明睜眼時已經是第二日午時,早些時候匡華已經派宮裡的禦醫給他診斷過。
也不知為何,箭上的毒雖不是劇毒,但致命性還是有的,可到了韓明身上,竟然失去致命性,這點倒是讓眾禦醫百思不得其解。
一起床,身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下床應該是沒問題的。
韓明費力撐起身子。
突然,他的右手好像按到什麼東西,韓明轉頭一看,此刻他的手正按在匡月的頭上。
“我去!”
韓明忙收回自己的手,好在匡月睡得熟,沒有醒來,不然指不定會怎樣。
匡月是早上到的,從匡華那聽到韓明遇刺的消息後,她心急如焚,也不給匡華打招呼就直接出宮,直奔韓明府而來。
她來的時候見韓明睡得正香,也就沒有打擾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一直望著韓明。
說起來,匡月還從來沒有像這樣仔細觀察過韓明。濃濃的眉毛,微高的鼻梁,顴骨飽滿,唇齒微張,一呼一吸之間顯得十分安然。
匡月看著韓明這幅模樣,突然傻笑起來,想起和韓明初見時,他就像一個野人一樣,當時的她隻當韓明是生活在半輪山脈的野人。
可後來在和韓明相處久了以後,她越發覺得這人和彆人不同。他舉止雖然奇怪,又不懂禮儀,但到也不算個野人。
後來聽說韓明是從半輪山脈的另一邊過來的。
自小便聽著傳說長大的姑娘,難免會懷有英雄情節,可當她一想到韓明的模樣,和想象中騎著高大駿馬,腰間彆著七尺長劍,手中一杆亮晃晃的長槍,身後跟著百萬大軍,然後一騎絕塵而去的偉岸身影著實有著很大的差距。
現實和想象帶來的反差讓她深受打擊。
不過越是關注他,就越被韓明身上的一種東西吸引,她也說不清是什麼東西,就感覺自己一直忘不了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想著想著,匡月就靠在韓明的床邊睡著了,直到她突然感到有一個東西按在自己的頭上,她才睜開模模糊糊的雙眼。
抬頭望去,隻見韓明已經醒過來,正不知所措地望著自己。
匡月也愣住了,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還是匡月被看得不好意思,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看夠了沒有!”
“呃……啊,還行。”韓明突然一想,自己這樣回答肯定不行,忙改口道“不……不沒……沒看夠。”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這樣說話豈不是更有問題。
“嗬嗬。”
匡月被韓明這番倉促的回答給逗笑了。
韓明也顯得很尷尬,要不是剛才自己的手不小心按到匡月的頭,他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促狹。
“誒,對了,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韓明突然想起問道。
匡月眼珠子一轉。
“怎麼?本郡主來看望看望你不行啊?再說了,你也好久沒有向我請安了。”
說完,臉就撇過去,不知是生氣還是怕韓明看到他臉上的異樣。
韓明聽了這話,忙拉了拉匡月。
“誒,拜托我的大郡主,我是城防營統領,我隻需要向皇帝陛下請安,不管怎麼說,一個外臣沒事向郡主請安,這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吧。”
“我不管,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匡月明顯是來了小脾氣了,嘟著個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