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驚寒!
正在道口準備進行殲滅的黑旗軍,從聽到怒吼到被敵軍衝擊,隻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事實證明,絕望中的人爆發出來的力量是可以彌補很多不足的。
哀兵必勝。
黑旗軍擁有精良的裝備,麵對這樣瘋狂地衝鋒,無差彆覆蓋的箭雨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這次左刂把帶來的箭支大部分給其他兩隊。
而他剩下的都耗在攻城和埋伏上,原以為不需要用箭,僅僅用自己優良的裝備就可以剿滅他們,但這些裝備在這群瘋了似的叛軍麵前,毫無作用。
一槍捅進義軍士兵的肚子,血流不止,腸子都能看到,槍頭卻被義軍士兵用手緊緊地卡住,拔不出來。
緊接著,旁邊的人便湧上來,人群瞬間將抵抗的官軍淹沒。
有的人手被砍斷,隻要靠近官軍,便用牙齒撕咬,用一切能傷害對方的方式和官軍做抵抗。
起義軍瘋狂地衝擊,用哪怕五比一的戰損都要死命地往前走。
不過他們人多,就算是五比一的戰損,黑旗軍也損失了差不多三千人。
後麵的黑旗軍士兵都被嚇破膽,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一個個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那不要命的打法,恐怖得嚇人。
正常的軍隊,再有紀律,當戰損達到某一峰值,也抵不住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每當這個時候,就是軍隊大麵積潰逃的時候。
黑旗軍也不例外,有一個人心生膽怯,便會影響到周圍所有的人。最後,整個軍隊也會因此而潰敗,任憑左刂緊急派親衛督戰,也止不住丟失的戰心和丟盔棄甲的軍隊。
左刂眼見大勢已去,氣急攻心,一口熱血噴出來,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將軍?將軍?來快來人,護送將軍撤退。”左刂的副官對身旁的人喊道。
可當這副官左右四顧的時候,早已沒了半個人影,所有的親衛都被左刂安排下去督戰,在起義軍的衝擊中淹沒在人海裡。
這副官眼見這場景,一咬牙,想著自己的小命要緊,便丟下左刂,匆忙跑了。
可跑到一半,突然又想到如果自己逃出來,到時候上麵肯定把打敗仗的事情怪罪在自己身上,那同樣活不了,但如果把左刂救了,那這次的責任自然有左刂頂著,而且,自己還落得個好名聲。
想到這,他立馬轉身返回,頂著隨時被叛軍發現的危險來到左刂身邊,準備將他救走。
可就在他扶起左刂的一瞬間,一把長刀從他的胸膛鑽出來。
轉過頭一看,任豐一臉殺氣地站在他身後。
……
“當初,我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被洪水衝沒的一切,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沒有想活下去的打算。我當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是山鼠大王安慰我,告訴我為何會發生這一切,他還指導我怎麼去帶兵。當初他說,想讓所有的百姓都有地種,都能跟著他吃飽飯。他當時給我一塊餅,於是我立馬決定跟著他乾。”
任豐在給周圍的眾人講著自己遇到山鼠時的經曆。
時至夜晚,經過半天的奮戰,他們的收獲也不少,打掃完戰場,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個曾經的頭目紛紛推舉任豐為新一任扶風大王。
經過一個簡短的就職,任豐就開始指揮起眾人。
“任統領,那咱們以後怎麼辦?”有一個頭目問道。
任豐聽到詢問,想了一下,分析道“今天我們遇襲,是敵人的陰謀,既然他們派人在這埋伏我們,那扶風城肯定早就被破,如果我們再回去,不妥。這樣,明天我們出發前往子牙山去救秦力。”
旁邊有人聽了,忙說道“那大哥,你不怕救了他們,他們反過來害我們?“
任豐聽到這話,笑道“害我們?我估計秦力現在的人還不夠我們的一半,再說,如果他敢亂來,正好給我們增加人手。“
”對,怕個鳥啊。老子的命是任大哥的,老子以後就跟著任大哥乾。“其中一人站起來說道。
”對,跟著任大哥乾。“眾人紛紛站起來說道。
”大夥安靜安靜。“任豐看著激動的眾人,揮了揮手。
”既然大家夥都決定跟著我,那我任豐保證,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到時候,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眾人聽到這話,又立馬歡呼起來。
第二日一早,起義軍簡單地整理下隊伍,便朝著子牙山開拔而去,隻不過這一次,帶頭的變成任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