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驚寒!
消息擺在文道案頭時,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簡直是無法無天……”
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文道,也破天荒地大罵一回。還未及早朝,朝廷二品以上大員都聚在議事廳。
“文相,琳琅郡軍隊嘩變一事,您看怎麼處理?”說話的是大司諫胡塗。
“軍隊嘩變事小,陛下身體為重。老夫並不擔心嘩變之事,而是怕陛下知曉這事後,又傷氣血。”文道一臉的凝重。
幾人聽到文相這話,讚同地點了點頭。
“為今之計,是先將消息封鎖,至於日後陛下怪罪下來,就由老夫這把老骨頭擔著。”文道鄭重地說道。
“文相高義,中楚之幸啊。”梁騫讚揚道。
眾人緊跟著也誇耀文道。
文道擺擺手,“還是說說琳琅郡的事,諸位有何辦法?”
“就讓我兒去處理吧,他離得近,也能最快平息事件。”梁騫說道。
“嗯,老夫認為可行,諸位以為如何?”
文道一開口,眾人自然沒什麼意見。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梁實是梁騫的兒子,由他出馬,最好不過。
“誒,亂世之秋,諸位有勞了。”
連日來的噩耗,讓文道蒼老許多。身體日漸佝僂,眉間的褶皺又添了幾道,身體已經越發衰弱。
眾人有感而發“文相言重。”
……
自從山字營在單縣吃了個小虧後,一路打過來穩妥許多。
山字營不比黑旗軍,一路攻城拔寨過來十分專業。攻城器械,攻城手段都先進太多,起義軍守城又顯得太過拙劣。雙方差距太大,一路過來,沈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沒用半月,半個平原郡都被收複回來。
沈夏也從最初的緊張、嚴謹,開始慢慢放鬆。
看起來,當初在單縣遇襲,不過是敵人僥幸而已。
然而半月功夫,隻是將半個平原郡收回來,進度還是太慢,他不想將時間損耗在這些無謂的戰場上。
似乎冥冥中注定,沈夏決定分兵,兵分三路,他親帥中軍直奔平原城,其餘兩路繞道包夾,和當初黑旗軍如出一轍。
分兵以後,雖然隻有兩萬人,但雙方的戰鬥素養真不是一個水平的。
一路上,遇到的抵抗不少,但都如隔靴搔癢般,毫無威脅。
又清理掉一小股起義軍,沈夏不耐煩地道“就隻有這點水平?看來黑旗軍,真是一堆垃圾。”
轉過頭來對身邊的參將命令道“傳令,全軍隻帶十日口糧,丟掉其餘輜重,直奔平原城,本將給他們來個速戰速決。”
說完,揚鞭一躍,瀟灑無比。
事情的發展也正向沈夏說的那般,一路衝過來,沒有遇到激烈抵抗,一馬平川,暢通無阻,所過之處,叛賊皆四散而逃。
本來需要五日才能抵達的平原城,卻用了不到三天,也真是夠神速的。
可當沈夏抵達平原城時,留給他的,卻隻有座空城,城中的起義軍早已不見人影。
“見鬼,人去哪了?”沈夏問了用旁邊的參將。
可參將也像沈夏一般,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他們行軍太急,根本來不及放斥候出去打探。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出現一個身影,駕著匹馬,神色慌張。
那人一副淒慘模樣,一到沈夏跟前,便哭喪著說道“報……不好,將軍,李將軍遇襲,被困在馬耳山。李將軍讓小的給將軍送信,義軍大軍駐紮在馬耳山,讓將軍火速支援。兄弟們拚死護送,小的才衝出來。將軍,快去救救李將軍吧。”
李將軍便是和沈夏分兵兩路的其中一位。
“什麼?叛軍竟然在馬耳山。”沈夏反應過來,立馬調轉方向,“隨我前去馬耳山,馳援李將軍。”
全軍正要開拔,從不遠處又跑來一個身影。這人比剛才那人還慘,背中一箭,看樣子已經活不了。
“報,將……將軍,我軍……”此人一見到沈夏,剛開口說了句話,便氣絕身亡。
很明顯,馬將軍率領的另一路軍也遭到同樣的情況。
沈夏見到這幅場景,麵色陰沉不定,沒想到叛軍竟然一反常態,舍掉城池,前去包夾另外兩路。
不過讓沈夏難以理解的是,叛軍分兵兩路,竟然還能同時包夾自己兩路軍,尤其是在叛軍戰鬥力還如此弱的情況下。
看來,叛軍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弱,莫不是前些日子全是叛軍裝出來的?他有些不解。
“何參將,你我分兵兩路,你率領一萬人,火速前去支援馬將軍,我前往馬耳山。敵軍分兵兩路,估計隻是將他們困住,難成氣候。記住,務必將叛軍趕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