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已定,你又何須做這種假設。”雲穆天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沉默半響,他才道“若她還活在人世,而你又有幸真能找到她,我隻能答應你不會再計較她的身份。至於你和她之間的事,還是等你找到她之後再作打算。”
轉變來得過於突然,他有些怔愣,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沒聽錯,我也清醒的很。”
雲穆天瞥他一眼,歎了口氣道:“隻她冒險用自己的心頭血治好了你二哥的腿疾這一點,我與你母親便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偏見。”
“多謝爹成全。”雲景這下子才算是反應了過來,急聲道謝,神情愉悅,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
“彆高興的太早。”雲父實在看不慣他這副樣子,冷哼一聲,不悅道“我最多再給你半年時間,若是你始終找不到她,或者是她已經……”
他瞥了雲景一眼,終究是沒將那種可能說出口,隻淡淡道“總之半年之後,若是有合適人選的女子,你不得再推脫,必須認真對待。”
“知道了。”心裡清楚這已是父親最後的容忍,他無奈,隻得勉強回應一句。
轉而又思及明日的宴會,以及那撲朔迷離的線索,心下又是隱隱的多了幾分期待……
三月初三,雲州青城熱鬨至極,城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葉飄香樓更是懸燈結彩,笙歌鼎沸,座無虛席。
雲景與雲崢兩人一來便受到了極其熱情的招待,一葉飄香樓樓主盛辰銘親自將兩人迎到花廳,招來侍女添茶倒水,送上點心。
錦州雲家本就是江南大戶,天下首富。這幾年勢力更是不斷擴張,漸有向北方、關外各地擴展之勢,實在不容小覷。
相互寒暄了幾句之後,盛辰銘早已按耐不住,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早就聽聞雲家的幾位公子皆是氣度翩翩,各具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撫了撫下巴,眸中閃著莫名的光彩,“也不知哪家的女子有這等好福氣,將來能夠與雲家的幾位公子結為連理?”
“家主嚴重了。”
雲景接過侍女手中的茶盞,淡淡一笑,“在下已有妻子,況且對我來說,此生能與她相守,是我的福氣。”
“雲家四少竟然已有家室,這倒是從未聽聞。”盛辰銘麵上依舊笑著,心下卻是略有些詫異,他之前明明已經打探清楚的,為何會出了差錯?
不過隻是一瞬,他又將視線移到雲崢身上,“那二公子呢?二公子之前雖有腿疾纏身,卻依舊氣度不減,風采依然。想來如今更是不乏傾心示好的女子。”
“家主謬讚了。”
雲崢手執茶盞,低頭輕呷一口,舉動之間,從容優雅,惑人心神,“在下已有心儀之人,此生若能得她傾心,便也是我的福氣。”
“哈哈,原來竟是如此。”盛辰銘尷尬的賠笑,忙低下頭喝起茶來,不再出聲。
雲景與雲崢兩人則是相視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聽聞盛家小姐早已過了雙十年華,卻仍待字閨中,想來這才是此次比武大會真正的用意所在吧……
比武大會很快開始,受邀前來的各大世家紛紛派人出戰,一時間場麵甚是隆重。
也唯有雲景與雲崢兩人靜靜坐在台下觀戰,並無上場之意。
所幸那盛辰銘早已將主意打到旁人身上,因此兩人倒也樂得清閒。
比武環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盛辰銘突然出現在擂台上,更改了比武規則。
將原先兩人自由比試變成了現在由他來守擂,上台挑戰者若是輸了,便得當著眾人的麵答應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反之,則亦然。
“不是比武大會嗎,怎麼變成比武招親了?”少辛站在一旁嘀嘀咕咕道。
今日前來的有不少都是尚未婚配的年輕公子哥,盛辰銘這一舉動,用意實在是昭然若揭。
少樊忙點頭回應,“就是,也不知道盛家小姐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好歹也是名門之女,怎麼感覺嫁不出去似的?”
一時間台下吵吵嚷嚷,紛紛揣測,竟是沒有一個人上台去。
“盛家主果然好氣魄。”
驀地,高空中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那聲音悅耳,微涼,似幽穀中潺潺的溪水。卻讓雲景與雲崢兩人皆是一震。
循聲望去,一白衣女子正從空中飛身而下,白衣翩翩,裙裾飛揚,
女子烏發輕挽一縷,青絲垂散於腦後,梅花發釵飾於發間,琉璃碎珠輕輕搖曳,在陽光下閃爍出點點碎光。
輕紗掩麵,額間梅花印記殷紅似血,明豔動人,平添一絲惑人的邪美。
她穩穩落於擂台之上,眸光淡掃,淺淺一笑,“既然家主有如此膽識,那不如你我二人先來立個生死狀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