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個政策必須重農,並且有利於天子的統治,並且帶動起一批新的特權階級,隻有在嘗過政策帶來的利益的人才會真心的擁護一個政策,否則就是竹籃打水。
李雲知道曆史上儒家之所以長青,壓根就不是因為它提倡的仁義,而是它能給學習它的人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它有著龐大的既得利益集團,這個集團的力量甚至連滅亡中原王朝的異族強大軍事力量也無法摧毀,隻能選擇融合。
可是儒家卻並不適合大漢,從曆史的殘卷中李雲看到過太多的恥辱以及無奈。
儒家雖然在現在依然是適合統治的,可是他就是一隻猛虎,一旦放出來,它就會慢慢的變異,這是儒的本質所決定。
君子不言利!忠孝仁義信!即使連唐太宗那樣的人傑也被儒家的條條所束縛,李雲讀曆史知道,當時唐帝國擊敗突厥,俘虜了大量的降兵,可是李世民一時心軟,儘放之,結果幾年後,突厥又再次成為了帝國的心腹大患!
宋代夠發達了吧,可說人才輩出,王安石,司馬光,蘇家父子,歐陽修,可是最後還不是覆滅,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些人無不被儒家的思想束縛住了,放不開手腳。
當然這些儒都是經過某董篡改後的儒家思想,可是李雲對於大漢現在的儒並不了解,不了解就沒有發言權,所以他決定找楊謀好好問問,現在的儒學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問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臨邛才城牆已在眼前,李雲與護送他的騎兵辭彆,自己整理一下衣服,走向那正列隊迎接著他的鄉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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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與這些鄉紳招呼完,又各自答應了去他家的作坊看看之類的應和話,便帶著楊謀回了縣衙。
幾月不見,楊謀精神了許多,身體也結實了不少,走路的時候步伐也穩多了。
司馬相如則依然是那副風liu佳公子的樣子,李雲見了也隻能搖頭,拉著楊謀進了李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司馬相如趕出去,這一切都隻在瞬間完成。
楊謀見李雲的反常情況,自己端坐到一旁問道“老師,您這是?”
李雲跪坐下來道“沒什麼,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楊謀道“老師我也正要向您彙報這幾月的情況!”
李雲道“這不急,楊謀,我先問問你,你自小讀百家書長大,對儒學有何看法?”
楊謀見問到學說問題,嚴肅起來道“老師,學生自小在家父教導下,讀法,道,儒各家之書,也算有些小得,學生以為法家重權,儒家重利,黃老重清淨,此三家之不同,但是百家學說最終殊途同歸,還是要用到治世上麵才行!”
李雲卻是驚訝的張著大口問道“儒家重利?儒家不是最是看不起重利之人嗎?”
楊謀搖搖頭道“老師所說的儒家指的是公羊那一派係的清道夫吧!”
李雲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公羊派。”
楊謀笑道“沒讀過儒家學說,沒看過儒家典籍的人,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秦始皇焚書,將儒學典籍幾乎全部焚毀,世上所留者極少,所以我大漢龍興後,各派儒者便依據先人口口之傳,各自修纂著自家經典,但是老師應知道即使是同樣一句話,語氣不同,理解的意思也就不同,再加上有些有心人故意寫錯,或者篡改,於是在當今之世合有公羊派,端木派還有其他一些小派,公羊派主張著君子之道和忠孝仁義信,學生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沒有過多的接觸,相比之下,端木派雖然學者很少,但他們無一不是當世真正的儒者,他們鉻守著孔孟之道真正的精髓,所以當今之時出仕為官的也大抵是這一派係的學者,譬如穎川大儒黃道明,便是其中佼佼者!”楊謀停了停又繼續道“端木派思想核心就在於重利,他們始終認為三人行,必有我師,因此他們也經常和法家的學者進行溝通,詢問權勢之用,隻要有利益的東西他們就會學習,但是這一派名聲不好,因為雖然這派中有不少的傑出之人,但也經常出現一些道德敗壞之人,學生常想這世界大概沒有一種學說是理想的完美學說!”
李雲聽了卻是雙眼放光,道德敗壞?道德高尚對於內部來說是一個好人,但是若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對外族也同樣高尚的話,那對於大漢來說就是災難,同樣道德敗壞對於大漢來說是壞人,但若有人將他好的一麵展現在他的人民麵前,將他獰猙的一麵展現在外族麵前,就像17,18世紀的殖民者那樣,那麼就是民族的福氣。
李雲抓住楊謀的手,道“誰說這世界沒有理想的學說,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建立一個理想的學說,一個符合現實的學說?”
楊謀聽了,心中自然激動,建立一個學說,這過程必定艱辛,可是縱觀曆史上那些黃老,法,儒等派的創建者哪一個不是留在曆史的上麵,許多與他們當世的諸侯的名字卻早被人忘卻。
忙重重的點點頭。
李雲卻是暗自歎了一口氣,要想建立一個真正完美的學說,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承認這個學說的不完美,再交給後人不斷的完善,否則這個學說便是一個不完美的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