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毒妃不從良!
天光破雲,濕潤潤的風清掃著院子,柔和的微光穿透明紙窗戶傾灑在地麵上。
沈清柚一番收拾後,便迎著晨光出了門。
曲徑通幽的青石道上,她步履閒適的走著,依照慣例,她自當先去墨老夫人哪裡請安。
昨日她的那番話讓墨老夫人氣了半日,如今瞧著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念初給老夫人問安。”?她從容的福了福身子,沒有絲毫的異色。
“還知道問安?”?墨老夫人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麵色不善的笑了笑。
她衝老夫人婉約一笑:“這是念初的本分。”
墨老夫人老臉發沉的瞪著她?:“罷了,你回吧,看著礙眼得緊。”
死老太婆以為她想來得很嗎?若不是為了不落下話柄,她才沒這個閒工夫來這裡。
讓她走?正合她意,默不作聲的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請安差不多是一個時辰,這前腳剛踏出主院,後腳便對上了前來請安的羅氏母女。
她頓下步子,神色清冷的望著越發走近的羅氏母女,紅唇微張,極度敷衍的道“主母安好。”
聞言,羅氏隻覺心底堵得慌,這小賤人是故意給她添堵不是?
言罷,不等羅氏出言譏諷,她早已錯身揚長而去。
羅氏緊盯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這賤人當真越發能耐了。”
墨清寧毒辣的瞥了一眼沈清柚走的方向,壓低聲音問道:“明日便是柳氏的祭日,母親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提這個,羅氏心底的怒火消減了幾分,喜色全露的搭著墨清寧的手,陰笑道:“寧兒放心便是。”
頓了頓,羅氏忽然想起一茬來,故而說道:“?昨日宏兒來了封信,說是你爹跟他已經準備從邊城駐地啟程回長安了。”
“爹爹與大哥要回來了!”墨清寧滿目歡喜。
反觀羅氏卻是滿麵的愁容。
“爹爹與大哥就要回來了,母親不開心嗎?”墨清寧反手拉住羅氏的手,柔柔的笑問道。
羅氏提了提嘴角,勉強揚起一抹笑意來,她怎會不開心,隻是她怕萬一失手沒殺掉墨念初,以將軍對柳氏的疼寵,寧兒的嫡女之位恐怕不保。
看來為了保險一些,她一會還是親自走一趟,在加些注,以防萬一。
出了墨府,沈清柚直往意興酒坊而去。
今早芬娘嬸送來不少新采摘的桃花,劉術給她留了不少,一到酒坊,她便擼著袖子忙活了許久。
過了一陣,散發著桃花清香的桃花酥出了鍋。
留了一些給酒坊裡的劉術等人,剩下的酥餅被她悉數用絹帕包了起來。
本想著要不要送點去侯府,可想著昨日盛景塵說不喜酥餅,索性便打消了念頭。
若是盛小侯爺知曉因自己兩句針對劉術的話而錯失了沈清柚親自做的酥餅,恐怕想抽自己兩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鬼知道盛小侯爺不過是圖爽快罷了。
蕭府,竹院。
所謂竹院,顧名思義便是種了偏多竹子的院子,可這院子裡種的不是一般竹子,而是罕見的紫竹。
清風徐來,捎帶著一股清爽之感。
沿廊下擺放著的幾盆君子蘭隨風擺動了幾下。
今日的書房開了一扇窗,沒了窗的阻隔,那清風就肆意了一些。
書案上鋪開的宣紙被風吹撩起一角,容顏冷冽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背挺的筆直,如院外的紫竹般。
他單手執卷,眸光一一掠過書卷上的每一個字。
蕭成鈺今日難得沒穿黑衣,而是著了一襲墨色衣袍,原本的冷峻消減了幾分,反增了幾分清冷的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