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翊紘伸手接過阿姆丟過來的東西,是十顆米粒大小的白色珠子,者匿珠,於是自語道“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這玩意怎麼用,還得找個人問問才行。”
“喂,哥們。這玩意怎麼用?我不會用啊。”薑翊紘追了過去喊道,阿姆卻已走遠。
有熱心的族人告訴他,者匿珠根據不同的修煉方式而不同使用方法之類雲雲。
“無恥之徒,謊言連篇。你不會使用者匿珠,又是怎麼修煉的?”冤家路窄,阿曼正要去長屋,不經意間又撞見了薑翊紘。
老子成為兵王靠的就不是這種米粒大小的白色珠子,而是鍛體,薑翊紘內心很無奈,嘴上卻說道“當學生的就是這樣的態度對待老師的嗎?”
“你……”阿曼語塞,薑翊紘哪壺不開提哪壺,父親叫自己過去,正是要說此事。
薑翊紘前日提過,假若阿曼必輸,巴塔部勝出後,則認他為老師,而且給予他正常的權利。
剛剛阿姆轉交的者匿珠,就是正常族人每月都有的修煉資源用量。
雖然食物裡有能量,但是始終雜質斑駁,不如者匿珠提煉精純所蘊含的能量,還減少了修煉時候的麻煩。
長屋。
諾底和先知巴旦木神情嚴肅地談著,諾底時不時點頭,還提出不少的問題。
諾底思索著,問道“先知,祖地也隻是那人的說法,是否真實存在還存疑。”
先知沉吟,久久才應道“五千年前,那人不知從何處來到東大陸,鐵血手腕在修士世界掀起腥風血雨,才換來我圖騰部落喘息之機。為感恩德,我圖騰部落願世世代代奉他為主。沒想到那人驚鴻一現之後,隻留下指引,就毅然前往中大陸,從此杳無音信。”
“他留下訓示,不得留載他名諱,也不需各部的供奉,圖騰部落九十九上部,各部栽種一棵他帶來的神樹種子,靜等兩千五百年後他指定的人到來。九十九上部不得借內訌行滅部滅種之事,圖騰部落自為一地修士不得乾預,否則手持路引之人便會代為刑罰。”
“能夠溝通神樹的人,便為部落先知,每年有一次溝通神樹的機會。”
“我圖騰部落苦等了兩千五百年,並沒有等來那人指定的人的到來。轉眼間,又是兩千五百年彈指而過。我巴旦木,如果無法突破,所剩壽命也無幾。”
“終於,蒼天有眼。”
先知老淚縱橫,認真地看著諾底,顫聲道“族長,我擅自動用了今年溝通神樹的機會。”
諾底肅然,雙掌掌背貼著額頭,伏地不起,恭敬道“謹聽祖神訓誡。”
巴旦木複述道“神樹示下十字箴言仙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仙。”
諾底改伏地為鋪胸納地,恭敬問道“與薑先生可有關聯?”
巴旦木搖頭,又點頭,困惑道“我也有此疑問,神樹感應到了來人的親切,但感應不到路引,未來已然變故,因而是也不是。”
諾底重複著“仙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仙。仙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仙。隔了五千年,過來,未來,昨天,今天,是也不是。”
巴旦木沒有搭話,轉而說道“除了路引阻斷,天機也被屏蔽了。”
言罷,拿出一個早已四分五裂的龜甲,又露出胸前。
心口處一道幾寸猙獰的血淋淋傷痕。
諾底上前察看,驚道“我輩外傷可以起新肉,這,這,先知這竟然無法痊愈。”
巴旦木苦笑“偷窺天機,降下神罰。薑先生縱使不是手持路引之人,能讓神樹親和,也是幾千年來首次。何況,我欲卜其來曆,卻被降下神罰。”
“如今九十九部,人心思變,早已不是五千年前之圖騰部落。薑先生實力孱弱,故而我借故欲囚禁薑先生十年,也算是為巴塔部積澱福緣,兌現我巴塔部當日誓言。”
諾底深以為然,說道“先知言之有理。”
忽然又想起什麼,諾底問道“薑先生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前聽先知的意思,辛達部那個族人,似乎誤打誤撞……”
巴旦木說“我已抹去他這段經曆的記憶。”
諾底恍然大悟,頷首說道“那就好。”
先知走後不久,阿曼氣衝衝地跑進來,一進長屋就叫嚷道“父親,您真的要阿曼拜那無恥小人為師麼?”
諾底以為她還在生比武台上不戰而輸的氣,安慰道“父親知道阿曼委屈。薑先生幫巴塔部破了困局,咱們巴塔部族人都是守信之人,願賭服輸……”
“那是您和他的賭,總之,阿曼羞與肮臟無恥之人為伍。”阿曼激烈反對,又說道,“您一口一個薑先生,他也就一個練氣期修士,比阿曼還不如,有什麼資格成為阿曼的老師?”
諾底莫名,說道“我聽說在賭約之前,阿曼就對薑先生欲殺之而後快,我看薑先生並非大惡之徒,阿曼何來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