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淵!
葉明柯一直覺得自家叔叔雖然表麵上行動不便、不露聲色,但照著演義書裡說的,越是這種低調的人,越有可能是不世出的高手。
“明柯。”有人輕喚。
明柯睜開眼。
夜尚黑,天未明,室孤燈如一豆。
房有一人,是叔。
他映著孤燈的臉龐半明半暗,肅穆孤遠。
“開始了,跟我來吧。”
話落轉身。
叔駛出房門轆轆的輪椅聲在黎明前的黑暗與寂靜裡回蕩。
葉明柯起身出門,叔背對著他,忽然向後一揮手。
寒光一閃。
葉明柯轉過頭,看到一把寒光如雪的寶劍。
叔仰首望天,聲音寂寞如雪。
“今日,我將授你絕世武學!”
“明柯”有人輕喚。
明柯揉了揉眼睛,從夢中醒來,睜開了眼。
夜尚黑,天未明,室孤燈如一豆。
房有一人,是叔。
他映著孤燈的臉龐半明半暗,肅穆孤遠。
“開始了,跟我來吧。”
話落轉身。
叔駛出房門轆轆的輪椅聲在黎明前的黑暗與寂靜裡回蕩。
葉明柯心中激動地蹦跳著出門,叔背對著他,忽然向後一揮手。
“哐當”一聲
葉明柯轉頭,看到一把寒光如雪……咦,這寶劍好生眼熟。
叔指了指院裡的一堆柴火。
“快,把這些柴火劈了。”
葉明柯猛地吸氣。吸氣。
這叔一定是假的吧?
他努力想要笑出來,卻突然想哭怎麼辦?
“叔,咱說好的訓練呢?”
葉明柯無精打采地蹲在地上,手裡拿著那把他夢中寒光閃閃的寶劍現實中熟悉的砍柴刀,在地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圈
“劈柴就是訓練。”劍叔道。
“我從前不就天天上山砍柴嗎有什麼不一樣嗎?”葉明柯繼續畫圈圈。
“不一樣。你那叫砍柴,這個是劈柴,從前家裡的柴都是我劈的。”
“嗯哼?露出真麵目了吧?繼做飯和砍柴之後你又想把劈柴也讓給我做了?”葉明柯沉著臉用嚴重懷疑的小眼神瞄他。
“是。”劍叔道。
“叔,你真坦誠。”葉明柯哭著笑。
“我們家劈柴要求比較特殊,之前我怕你太小,學不會。”
“有什麼不一樣?”
“你尾指多大?”
“尾指?”葉明柯疑惑地收攏左手其他四指,把尾指比給叔看。
“看好。”劍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坐在輪椅上,拿起另一把柴刀。下一刻葉明柯震驚得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
他聽到了幾乎連成一聲的破風聲與斬擊聲,那聲音連綴拉長成一聲,仿佛兩聲不同卻同樣華美的詠歎。
詠歎至高潮驟然停落,空中卻仿佛還有餘音回繞不絕。
“叔,你砍柴真好聽。”
葉明柯走到木樁前蹲下去看那截被砍成無數細片的木頭,發現那些細片整整齊齊、一模一樣,都是像自己的尾指一樣大小。
“半炷香內,劈出一千片與你尾指一樣大小的木頭,至少肉眼看不出差彆。就算你完成第一個目標。”
“好難啊。”葉明柯抓了抓腦袋,雖然還沒有試過,但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黑暗的將來了。
“不過,叔,這樣砍有什麼用啊?”
劍叔沉默。
“比較好燒。”
中午,劈柴劈了一個早上累成一條狗的葉明柯倒是不用擔心“溢出”的問題,一邊捧著一個飯碗狼吞虎咽,一邊和第一天從學堂下課回來的陶堯聊天。
“所以說你們在學堂裡怎麼修煉的?”
“夫子教了我們什麼叩金津,吞玉液,守元神,主要是什麼打坐之類的,但我也不是很懂,打坐打著就睡了一個早上,嗬嗬。”
陶堯摸著大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葉明柯看了一眼陶堯身上新穿的學堂統一分發的白衣,再回頭看看自己渾身沾滿木屑的自己,突然悲從中來。
聽聽,看看,人家的修煉多麼仙氣,多麼愜意,自己怎麼這麼苦呢?
葉明柯吸了吸鼻子,埋下頭又猛扒了兩口飯,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對了,喬喬有沒有去上學堂?”葉明柯問。
“有,我今天看到她了。”陶堯道。
“她是我妹妹,我不在學堂,你得替我保護好她,不能讓人欺負她”葉明柯認真地道。
“放心,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彆人欺負我可以,欺負她我可不答應。”陶堯攥起他的大拳頭,擰起眉,努力用他那憨憨的臉作凶惡狀。
可惜一點都不凶惡,還有點可愛。
“你啊,自己也不能被人欺負,知道嗎?”葉明柯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一下他腦袋。
“聽說之前老愛欺負你的那個李寅也上了學堂,要是他欺負你了記得回來告訴我。不過哎呀,他上了學堂,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打得過他。”
葉明柯苦著臉,悻悻地道。
“沒事,我自己會努力的,明柯也一定可以變得很厲害的。”陶堯篤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