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和搖搖也各自選擇了一匹。
搖搖身為“女士”,選的棗紅馬年幼些。
教練又發給他們三人一人一把馬梳,讓他們梳理馬的毛發。
梳子臟了,再用一把堅硬的刷子,清理那些刷出來的雜物,還要用一把鬃毛尖尾梳,來清理毛結以及毛刺。
據說,做這些都是為了增進騎士和駿馬的感情。
馬畢竟是有靈性的動物,你要想順利地駕馭它,就要先和它交朋友,讓它喜歡你。
尤其是這匹剛烈的黑馬,如果它不喜歡誰,就是方法再強硬,它也不會向對方屈服。
曲南休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些裝備,但做起來竟然輕車熟路,好像以前操作過無數次一樣。
因為在幻境中,他作為策馬奔騰如履平地的屠天,已經親手操作過很多次了。
搖搖也是第一次做這些,有興趣得很,覺得比整天憋在實驗室裡強多了,一直笑得見牙不見眼。
因為用來給她做牙齒的材料不是特彆理想,硬度不是太夠,羅人雁一直擔心她笑得太厲害,會把牙笑歪了,跟她強調了好多次要笑不露齒。
這一點對搖搖來說,比對其她淑女更為重要。
接下來,在教練的指導下,各自裝上馬鞍、肚帶、韁繩。曲南休竟然比羅人雁完成的速度還要快些。
羅人雁奇道“小曲,你怎麼都會呀?啥時候學的?”
曲南休衝他眨眨眼,暗示了幾個字“屠天”
羅人雁馬上領悟“明白了!”
作為一個在學術上觸類旁通的科學家,他馬上想到,幻境中的屠天和小曲,從某種程度上說,有點像真身和影子的關係。屠天是真身,曲南休是影子。真身會做什麼,影子也會做什麼。
那麼大膽地設想一下,如果能夠通過某種方法給大腦中的“真身”灌輸某種知識,那麼小曲作為“影子”,是不是直接就掌握了這種知識呢?
羅人雁手上牽著馬,腦子裡也天馬行空地琢磨著這些。
搖搖選的那匹中等個頭的棗紅馬十分頑皮,眼睛嘰裡咕嚕亂轉,不像其它馬匹那麼端莊穩重。
也是,人家還是個孩子呢。不過這個性,跟搖搖倒是十分般配。
一切準備就緒,教練指揮搖搖和曲南休,左手握住韁繩,把馬鐙轉過來正對著自己。
左腳放進馬鐙裡,抓住馬鞍,踏著馬鐙輕輕彈起,然後在馬上甩動右腳,最後坐在馬鞍上。
曲南休還叫羅教授小心一點,結果人家羅人雁,雖然看著身材比較富態,平時行動沒那麼靈活,但萬萬沒想到,他上馬的身姿竟然非常矯健,“嗖”一下就坐好了,還立刻熟練地禦馬跑了幾步,身體隨著馬鞍自然起伏,看得出沒少騎,也讓曲南休讚歎不已。
羅人雁笑著說“這馬都認識我了,我每次來都專門找它,我們倆是好朋友,是吧盧卡?”
他胯下的大棕馬聽懂了似的,仰頭長嘯了一聲作為回答。
搖搖的數據庫裡,早已查到了幾十篇關於騎馬的技術性文章,所以她可說是成竹在胸,在馬上端坐著,身材那麼好,又挺得倍兒直,還真有那麼點兒貴族氣質呢。
再說曲南休,生平第一次騎馬,多少有些緊張。
但屁股落在馬鞍上的一刹那,無法自控地又被白光掠走了!
他驚訝地環顧四周,發現身旁不再是“八旗”跑馬場,而是雲和霧!
再看身下,哪裡有什麼黑馬,分明是那隻皮毛火紅、腳上生蹄、蹄上生爪、爪似利器、前額還長著一支粗壯的七刺荊棘狀犄角的神獸角端!
幻境中,角端載著他飛簷走壁,一瞬千裡;而現實中,曲南休胯下的黑馬,也毫無征兆地一個猛子掙脫教練手裡的韁繩,撒開四蹄在馬場裡轉圈飛奔起來,像受了驚似的,速度快得連脖子上的鬃毛都飛起來了!
教練也被成年馬巨大的力道拽得踉蹌倒地,但是敬業地爬起來繼續追。
“太快了!太快了!拉韁繩!”
三個教練都急了,一邊喊一邊追趕,嘴裡還發出黑馬熟悉的口哨聲。
然而黑馬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