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繁華的都市中央的大樓,權力巔峰的掌控者就在那高聳入雲的最高層藐視著他腳底下的一切,一個身著黑色作戰服的隊長模樣的人來到他的身後,摘下眼鏡,露出了嵌在那駭人的深色傷疤中已經失去視覺的右眼。
隊長頓了頓,熄滅了叼在嘴角的香煙說道“這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但大衛沒有反應,手指拈著閃閃發光的高腳杯,隻是輕酌一口那血一般紅的液體,繼續看著落地窗外那高低錯落,像那鋼琴鍵盤般排列有序的灰色森林。
隊長稍微有些惱怒了,但他遏製住了,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可是身價數百億的商界傳奇……的獨子。
但同時也是他的雇主,他必須遏製住那被漠視的惱怒,繼續說道“你隻是告訴我,你雇傭我和我手下的目的隻是用作私人安保,你可沒告訴我我需要去在槍林彈雨中對付軍人和警察!”說道最後,隊長的音量微微提高了些,便聽到了門外傳來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
那個用傾國傾城也不能描繪其妖治容貌的男人,扭身轉了過來,嘴角一抹媚笑,男人便開口說道“我一直以為海爾維第的瘋子是不會在意對手是誰。”。
那如蟬翼般單薄的睫毛微微顫動,或許能夠傾城,或許能夠傾國,但對於久經沙場的隊長而言,那不過是150根用於遮擋異物的特殊角質體,於是隊長便繼續言道“你是打算顛覆整個聯合市嗎?赫爾南德斯先生。”。
大衛輕輕挑眉,發揮著他作為生意人應有的口才“我覺得我沒那麼大本事,我隻是一個生意人。”。
隊長說道,同時也愈加發覺他對眼前這個漂亮至極的男人深深的厭惡“企業家和政治家沒什麼區彆。”。
大衛的眼神充滿了不應該屬於男人的挑逗和魅惑,這讓隊長渾身不自在“不錯的恭維,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步入政壇,為人民謀福祉……不過我猜你不太喜歡台麵話對吧?”罕見珍稀的淺紫色雙瞳深藏著狐狸般的狡詐。
“在花重金雇傭我之前,你已經擁有了一個北美軍隊建製的一個輕裝步兵團,體係健全的快速反應部隊,包括三個直升機中隊,甚至於說我在你的地下基地裡發現了半個輕裝甲營。”。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需要你是嗎?”。
“同時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能在聯合市政府的眼皮底下弄上這麼一支部隊。”。
“很簡單的問題。”。
“為了世界和平。”。
“很有意思的答案,但就這麼看來您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無論你信不信,我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世界和平。”。
“‘未來’是世界上最大規模的國際集團,旗下有各行各業的子公司,其中就包括世界第二大的武器研發及生產企業,你覺得我會信這個?”。
“你要知道單純從商業價值來判斷,戰爭是最昂貴的遊戲。發生在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場戰爭中,都能讓那些販賣武器的家夥賺得盆滿缽滿,尤其是像我父親這樣的商人。無論是給正義的反叛軍,還是給忠誠的政府軍,幾千列貨運火車的坦克炮彈,還是飛機大炮,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箱一箱的黃金。”。
“比起赤裸裸的表現欲望,您果然更喜歡用所謂的台麵話粉飾一番。”。
“那麼,大名鼎鼎的馬庫斯·格拉夫先生,是不是終於願意心安理得地為我工作了呢?”。
“反正人終有一死嗬,給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打零工,也不錯。”。
“您可是我拯救世界的宏圖偉業中重要的棋子啊,打零工之類的詞彙,太看輕您了。”。
“我記得我的酬金是按次數算的。”。
“而且您聞到了重金的味道,對嗎?”。
說到這,大衛和馬庫斯相視一笑,陰謀的味道愈加濃重,幾乎使人窒息。
……
金色的晨曦從東方泛白的天空而來,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徐徐拉開了帷幕,驅散著秋夜的寒冷和薄霧,帶著清新降臨凡間。
街上的靜謐襯托著晨起的鳥雀清脆悅耳的清唱鳴叫,自然的精靈飛躍那街邊銀杏樹的樹梢,幾片枯黃的銀杏葉飛落,睡在夏家的門前。
門鈴叮鈴鈴地響起,敞著黑灰的細絨外套,夏折羽雙手揣在兜裡,鼓囊囊的衣兜裡囤積著暖意,呼出的二氧化碳在空氣中已經隱隱約約看得見形狀了。
低頭默默地注視著腳邊的銀杏落葉,腦中閃過什麼,輕搖著抬起頭。
風吹過,門輕輕關上。
門前的小庭院內,蹲坐著慌裡慌張想要站起來,卻又不小心跌坐在柔軟的草坪上的愛塔萊。
夏折羽的眼眉閃過充滿笑意的溫雅,前走一步,俯身伸出了手,將愛塔萊拉了起來。
尷尬的愛塔萊想要轉身逃開,卻被夏折羽猿臂一伸攬在懷裡。
後背隔著觸感舒適的細絨外套抵在堅實的胸膛上,灰白的發在太陽的渲染下就像那杯中的拿鐵咖啡,散發著令人舒心的味道和色彩。
愛塔萊的臉紅得跟富士山的蘋果一般,意識已經亂作一團。
夏折羽將頭低放,搭在愛塔萊圓潤光滑的肩頭,鼻腔裡湧入那發鬢的清香,在那耳畔輕語。
“迷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