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毛傑偶爾還往後瞅瞅,想瞧瞧花容跟葉久安的狼狽樣子。
但沒多久就顧不得了。
山脈綿延不絕,四周都是草木,蒼天大樹遮天蔽日,鳥鳴幽幽。
雖然有人走出來的小路,但路徑崎嶇,有些地方需要拽著旁邊的草或者小樹,前拉後推才能上去。
毛傑等義診救助協會的原成員雖然也進行過好幾次活動了,但那麼跋山涉水的還是頭一次。
起初活動的地點在燕京周邊,然後越來越遠,去的地方也越來越山窮水惡。
葉久安看著花容順利爬上去,自己也跳上去,才轉身拉了後頭的王教授一把。
“人老了不行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差不多晌午了,要不找個平坦的地方休息休息,把飯吃了。”
其他人大多也是咬著牙堅持。
曹解放身材偏胖,早就想嗷嗷叫著休息了,可他是社長,要維護社長的臉麵,不能叫向導小看!
毛傑也差不多。
可花容一個女學生都沒說什麼,他怎麼能先說不行。
王教授的話是他們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天籟之音,眾望所歸。
連書包都來不及摘下,直接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站著的除了向導,隻剩下花容跟葉久安。
葉久安把書包放地上。
火車上帶的飯菜水果早就吃完了,行李扁了不少。
但現在又鼓了。
他翻找半天,找到塊棕色的布,展開鋪在地上,自己才跟花容坐在上麵。
然後慢悠悠拿出幾個飯盒,一些水果。
仿佛是來野餐。
王教授的飯盒裡頭,也放著飯菜。
“你們怎麼有那麼多好吃的?”
何賽飛餓的眼都綠了,尤其隨著葉久安打開盒飯蓋子,酸辣的香氣撲鼻而來。
哪怕不熱氣騰騰,在荒郊野外、十萬大山中,能吃上這麼口飯也很難得。
王教授不解,“你們又不是沒組織過活動的新人,都說了要爬山才能進村,剛才在招待所不知道出去買飯嗎?”
花容跟葉久安才是頭一次吧!
何賽飛囁嚅,“這不是太累忘了嘛,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買的,能不能分我一盒,不半盒就行!”
哪怕帶了餅乾,明明小時候為了吃口餅乾求爺爺告奶奶的,這會兒卻格外想吃飯。
葉久安把飯盒擺在兩個人中間,飯菜是他借用招待所的廚房做的,主食是直接在街上買的饃饃。
“不行,你吃我倆就不夠了。”
他才沒那麼多團結友愛的念頭,哪怕爺爺叫他日行一善,也沒給他帶來太多改變。
更彆說現在天高皇帝遠。
隻是以前葉久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然後是爺爺,現在第一成了花容。
不吃這些又不會餓死,可花容有可能不夠吃。
“你怎麼那麼自私。”毛傑舔舔嘴唇,他也想吃。
葉久安看著他,仿佛他說了奇怪的話。
“我自己的東西願意給誰就給誰,不願意給誰就不給,有什麼問題嗎?”
他就是自私了,他是天王老子,管天管地?
毛傑:“你……你爹媽就沒人教過你這樣不好?”
認識那麼久,花容就沒見過葉久安的父母,或許那是他不能提及的傷痛,毛傑的話簡直是挖人傷疤。
忍不住維護道,“你被教的這麼好,你倒是互幫互助一個給我看看,先幫提不動行李的同學把行李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