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說完是傲然而立。
對麵兩個年輕的道士不明所以,腦子裡想的是這人是不是有病。
不是道士卻自稱道爺,明明年輕說話卻又老氣縱橫。
心中正鄙夷呢,誰料他們身後老道士表情凝重,開口道。
“左白師祖乃我正乾教數百年前以為天資卓越的前輩,你說你是左白師祖,有何憑證?”
顯然光是剛才那折梅手是不行的。
“憑證?”
左白哈哈一笑。
“本道爺用得著給你這小輩什麼憑證?念在你們是道門小輩,道爺也不和你們計較,走吧,彆在這兒礙眼。”
顯然左白壓根兒沒打算和對方一般見識。
對於他這種境界的人來說,證明他是不是左白這件事根本不重要,他也沒必要和對方證明這件事。
這一下外麵三個道士被晾著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左白此刻重新回到屋子,四下看看,開口道:“林默,這個事兒我感覺要遭。”
林默就問啥意思。
怎麼就糟了。
“剛才我弄錯了一件事,撕開了在人腿上的符篆,雖然後來修補好了,但上麵魔氣外泄,倘若被那陰魔本體察覺,對方遲早得找到這裡。”
接下來左白給林默仔細講了講。
就說這裡的化煞萬符陣是為了封住這一條‘人腿’,想要靠著陣法吸納怨念和煞氣的能力,不斷笑容人腿上的魔氣。
“如果有了幾百年,說不定能成,但現在時間太短,如同水滴石穿,火候還差得遠。”
而且剛才解開符篆,氣息外泄,如同開了定位。
這條腿的主人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感應到。
所以左白才說他剛才弄錯了這件事。
“說不定那陰魔本體已經朝著這邊趕來了。”
左邊說出了他的一個推斷。
按著這個說法,這的確是衝動下辦了一件錯事。
林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老道士走了進來。
“二位放心,那魔頭不可能找過來,因為當年我等已將它身體分為七份,分彆封禁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相隔數千裡,根本無需擔心。”
這算是給剛才左白的擔心事情做了一個解答。
“哦,分開封禁,這倒是大手筆,如果這樣的確是沒關係。”左白點了點頭。
此刻老道士進了屋子,然後四下打量。
另外兩個年輕的道士沒有進來,而是守在門口。
老道士這一看,立刻看出房間之內的符篆是經人修複過的。
當即是眉頭一跳。
此刻又看向林默(左白)。
當下是一愣。
“林,林先生……你……”
剛才樓道之內昏暗,老道士實際上沒有看清林默(左白)的臉,此刻進了屋子仔細看,這才發現是熟人。
“他是不是認識你?”左白說了一句。
這話是跟林默說的。
對方叫的是林先生。
林默也姓林。
林默搖頭,他不是這老道士,但很快想到一種可能。
自己不是這老道士,但不代表老哥不認識。
剛才他已經聽到對方自稱是正乾教一脈的,壹號也說過老道去過某個正乾宮,那一定是和其有所交集。
再加上自己和老哥的樣子是一模一樣,所以老道士才會認錯人。
當下林默直接問:“你是不是認識林淵?”
老道士此刻才發現,眼前之人雖然和他相熟的那人一模一樣,但氣勢和感覺卻又判若兩人。
立刻明白是認錯了人了。
不過聽到林淵的名字,他也是點了點頭。
“不錯,你和林先生是……”
“林淵是我哥!”
“原來如此,那令兄如今在哪兒,可否告知?”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也是來找我哥的,你要是知道,一定得告訴我。”
這一番交談,兩人算是熟絡不少。
老道士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說那你剛才乾嘛自稱左白。
“你這小輩費什麼話,左白是我,林默請神請到了本道爺,怎麼,這也得和你這小輩解釋?”
左白忍不住用林默的嘴說道。
反正在彆人眼裡,林默這會兒就和精神分裂一樣。
老道士一聽請神二字,立刻取出一道符篆,二指掐著,輕輕一抖,轟一下,符篆無火自燃。
當下是麵色一變。
仔細一想,居然是倒頭就拜。
“正乾教元豐拜見左師祖。”
顯然,元豐是這老道士的名字。
隻不過對方剛才還不信,這會兒就突然跪地拜伏,實在是讓人吃驚。
左白一笑,給林默解釋,說這元豐小輩算是有見識的,應該是從自己修複陣法的手法裡看出了名堂。
“內行看門道,說明這元豐小輩也是精學善修之人,正乾教傳承到現在,還能有這等水平的傳人,實屬不易。”
左白一副爺爺看孫子的表情和語氣。
不知道彆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林默覺得有些欠揍。
左白又給林默解釋,彆說他,就是啊你那個二哥,元豐見了也得尊稱師祖。
畢竟差了好多輩分。
左白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見到他那一脈的道門傳承,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對方認他這個師祖,明顯讓左白和老小子非常受用。
接下來,開始借用林默的身體和元豐聊了起來。
這一聊天,對方更加確定左白就是他們的師祖。
等他們聊的差不多了,林默才問元豐關於他老哥林淵的事情。
元豐對林默也是非常恭敬。
沒法子,左白把林默的輩分也講了講,雖說比他要低了兩輩,但比元豐他們還是要高了很多,所以元豐對林默也是尊稱為‘林先生’。
“說起令兄,也與這魔頭有關係。”元豐指了指那個被符篆包裹的人腿道。
“這魔頭於百年前亂世,當時道門以一己之力,賠上十幾位道門高手的性命,終於將魔頭封禁於正乾宮內,不過數年之前陣法鬆懈,魔頭即將再度亂世。”
“道門一籌莫展之際,令兄挺身而出,將魔頭本體一分為七,並以化煞萬符陣封禁於各處,這才化解一場危機。”
林默這個時候說,這和編故事一樣,聽著怎麼這麼玄乎。
“什麼魔頭,不就是一個夢魘,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直接滅了不就行了,還封什麼?”
林默發表了意見。
過去他遇到敵人,基本上都是按照這個節奏來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