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莊玉山視野的儘頭,出現了一座馬車。
兩頭龍鱗馬拉車,秦廣先生親自駕車,而楚南則坐在秦廣先生身旁,真正進入馬車內裡的,其實是黃狗庚萌。
一路跋山涉水而來,沿途所見風景,倒也算是祥和安然。
視野中,那些成片的建築所透出的滄桑氣息,撲麵而來,令少年的心為之一震,身為西洲人士,卻不曾來過大源書院,是楚南心裡一樁小小遺憾。
秦廣先生說道:“院長大人正在等我們,若是小友往年來的話,我們還可盛情招待,如今書院內多數人都已外出,政務繁忙,留在書院裡的人其實寥寥無幾,冷清了一些,想到這裡,我略有些慚愧。”
楚南隨和應道:“先生言重了,現在就剛剛好,若是我往年來,也不值得被書院如此對待。”
秦廣聞後,略顯尷尬道:“也是,小友果然字字珠璣。”
不多久後,馬車來到了大源書院正門口這裡。
兩人下車,莊玉山帶著一眾管事熱情上前,這些人都直勾勾的看著楚南。
莊玉山細看了眼楚南,讚歎道:“果然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有龍鳳之姿啊。”
秦廣先是對院長大人行禮作揖,隨後才對楚南解釋道:“小友,這位便是我們的院長大人莊玉山前輩。”
楚南聞後,深鞠一躬雙手作揖道:“晚輩楚南,見過院長大人。”
莊玉山身後一眾管事們,亦是滿眼心善打量著楚南。
至少奪得魁首之位的人,是一位英武不凡的西洲少年,傳揚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隻不過如今這世道,似乎也並無人在意這樣的美談。
莊玉山親自上前托起楚南的雙臂,爽朗一笑道:“不必多禮,在我這裡繁文縟節能免則免,再者,往後你就是三大王朝共尊的楚王了,你也不是我大源書院的學子,故而無需在意一些禮數上的東西。”
楚南略顯局倉道:“這恐怕不太妥當。”
莊玉山笑道:“很是妥當,小友慢慢習慣就是了。”
秦廣附和道:“是啊,你可是楚王了。”
楚南羞赧一笑道:“言重了,我還不習慣。”
莊玉山拉起楚南的衣袖,道:“彆在這站著了,我們進入內裡說。”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入了大源書院,一路上,楚南的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觀察大源書院的建築,錯落有致,藏風聚水,鮮少有金碧輝煌的建築。
秦廣也在一旁給楚南介紹起了大源書院的一些曆史典故,以及近些年來,都出了哪些人才,已真正將楚南當做了楚王。
而莊玉山這位院長大人,對於秦廣和周奉的決定並無意義,因為這不是以為會參與爭權奪勢的楚王,他隻是想要做一些實在事情而已。
單就安撫百姓而言,西洲楚南這位魁首,要比大源書院更加深得人心。
大源書院無法承載起的那份西洲之情,楚南可恰到好處的承載起來。
當然,對於楚南而言,他知曉這裡麵的門道,至於喜不喜歡這般門道,已經不再重要。
不知不覺,一行人來到了大源書院深處的待客堂內。
屋子裡,雕梁畫棟,紫氣橫生,卻並未有過於鮮豔的裝飾,一切都恰到好處。
莊玉山親自給楚南倒茶,令楚南一時受寵若驚。
莊玉山見狀,自嘲一笑道:“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院長,其實都不如你這一次奪得了魁首之位來得痛快,有些東西,興許在大人物眼裡不算什麼,可在小人物眼裡,那比登天還難,而這世上,多數人都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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