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相思老!
“你說你沒有做,可有什麼證據?”雲楓問道。
薑舞緊抿著唇,證據……
“沒有證據嗎?”雲楓道。
“沒有證據,光憑空口說沒有,就像撇清?哪有這麼好的事!”雲宋貞說道。
雲容玨悠涼一眼,開口,“她說她看見了,難道就是真的了?”
“五哥……”雲宋貞被雲容玨一句話堵了回去。
“就是,她說她看見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若她想洗清自己的罪名,隨便一說一指呢?如果聽她說就斷定事情是她做的,那豈不是太簡單了?那本殿也可隨便說是誰是誰做的!”雲凰接話說道。
“殿下,奴婢發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跪著的宮女哭的滿臉淚花,聲音嘶啞喊道。
“她既指證你,你且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洪詩說道。
“薑舞,你剛才有在這邊嗎?如果沒有,你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人給你證明?”赫寶琪開口問道。
“對!你好好想想。”雲凰附聲道。
薑舞眼睛轉轉,麵色微急,雲容玨望著她,壓低聲道“彆急,慢慢想,本殿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沒做,這事必然有跡可循,即便難找出她沒做的證明,他且也會護著她,定不會讓她有事。
薑舞想了想,“啊,方才有宮人傳話給奴,說是三公主要見奴,奴就過去了。”
“三妹?”雲宋貞蹙眉。
“也就是說,三公主可以證明你的話。”洪詩說道。
“可是……”
薑舞猶豫。
“可是什麼。”
薑舞如實將事情道出。
宮人來傳話說是三公主找她,可她過去後,又聽聞三公主酒醉喝多不適,已經先回宮了。
“嗬……如此說來,還不是和沒說一樣,薑舞怕不是這也是你自編自話的吧?”雲宋貞輕蔑一笑,諷道。
“奴沒有。”
“薑舞,你可還記得是哪個宮人喚你過去的?”赫寶琪點道。
“對,找出那宮人不就知道了!”雲凰連忙說道。
雲楓喚來一應宮人給薑舞認著。薑舞一一看去,可是竟然……
沒有那個宮人在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
“哎,看吧,果然是有人撒謊呢,大哥,今兒是你的大好日子,本應該一切喜慶順利的,可現在被人破壞了,大哥可要好好懲罰,”雲宋貞說完,轉眼看向雲招和洪詩,“二嫂無端遭了這樣的罪,可也定不能放過罪魁禍首。”
雲招悠然瞥了眼雲容玨,洪詩遭罪倒不是他最在意的,若這事扣在了薑舞頭上,薑舞是雲容玨身邊的人,雲容玨便也逃不了乾係!
一舉兩得之事,他有何不順水推舟的理由。
“貞妹說的在理,這事確實不應該就這樣過了。”雲招說道。
洪詩盯著薑舞看了眼,眼裡帶著一絲不悅,她不知道怎麼得罪這賤奴了,竟然要她遭這樣的罪,“也好,總不能我這白受罪。”洪詩說道。
洪詩是最直接的受害人,她都這般說了,雲楓就更順勢而過了,“這賤奴膽大妄為,拉下去……”
“等一下。”
雲容玨直接打斷雲楓的話,雲招微眯起眼,“五弟,她雖是你宮裡的人,但這事你也是看著的,可不能太維護這賤奴了。”
薑舞緊蹙著秀眉,緊張望著雲容玨,這事她沒做過,她也不想雲容玨因為她而遭人非議,她剛要伸手拉拽雲容玨的袖子,就聽雲容玨開口,“本殿自然不會不分清白維護她,隻是,這人做事總要有緣由,她和二嫂無過無節,有什麼要害二嫂的動機?”
“就是!五哥說的對!這丫頭沒有動機!”雲凰一個清醒連忙附聲道。
雲容玨的異議提出,有幾分道理,雲招現下想順水推舟也不太好推了。
“是啊,薑舞她沒有動機,人做壞事都應有動機的,這事怕還是有什麼誤會。”赫寶琪說道。
雲宋貞皺著眉,說道“可眼下所有證明都是指向她的,這也是事實,總不能說她就是無辜的吧!”
洪詩腹痛消失後臉色也好了許多,她眼睛一轉,剛想開口說什麼,眼睛無意一瞥,看見不遠處牆角一道探過來的眼睛,她剛看去,那雙眼睛驚慌避開。
洪詩攏起的眉微展開,忽然有了明白。
正當雲招要開口時,她打斷了雲招的話,“臨安王殿下所言不錯,我和這小奴從未有過過節,她要故意針對我,說不通,沒有動機,既是沒有動機,也沒有指向性的證據,斷定是她做的,未免太草率,想來是和她無關的。”
洪詩忽然的變化,令雲招和雲宋貞皆是一怔,“二嫂,你……難道就不追究了?”
“是啊,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受了這遭罪,斷是不能輕易放過做這事的人。”雲招說道。
就這麼放過薑舞,也無異於是放過了雲容玨,雲招是不甘心的。
洪詩斂唇輕笑,“殿下,妾身知道,妾身也不是什麼聖人,害妾身遭罪的人妾身自然是不能放過的,隻是臨安王殿下他們說的也在理,沒有證據沒有動機,咱們也不能平白扣個罪名給人家呀,父皇一向提倡公正,這不明不白的事若讓皇上知道了,怕也是會不高興的,倒不如慢慢查清後,再做處置。”
洪詩一番話頗有深明大義之味,雲招望著雲容玨,眼裡湧著幾分不甘。雲楓走上前說道“二弟妹說的在理,二弟,你關心則亂之心能理解,也如弟妹所言,查清後再做處置也不遲。”
雲楓都開了口,雲招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喚來宮人,將洪詩送回華嚴閣。
一場鬨,散去。
薑舞心有餘悸,沒想到這一場席麵,還有這樣的事牽扯到她。
“殿下,對不起。”薑舞輕軟一聲。
雲容玨側目看她,“嗯?”
“奴給您惹麻煩了。”這麻煩雖不是她所願,但落到她身上了,無形中就是給他添了麻煩。
“算不上什麼麻煩。”
“就是,你自責什麼,這事又不關你的事。”一旁雲凰聞聲湊過來說了一句。
“薑舞,你彆太緊張擔心了,這件事既不是你做的,那一定會查出來的,要寬心。”赫寶琪也勸道。
薑舞頷首,“嗯,謝謝六殿下,寶琪公主。”
“這件事,其實挺奇怪的,你沒做過的事,但剛才那個宮女卻那麼信誓旦旦。”赫寶琪手指頂著下顎,不解道。
雲容玨微沉下的眸,攢著深意,片刻後緩啟聲“或許很快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三人轉過頭,皆一副疑惑表情看著雲容玨,“五哥你是知道了些什麼?”雲凰問道。
雲容玨隻淡淡一笑沒多說。
華嚴閣,洪詩回來後稍歇了片刻後,便去了薑翹所在的小院。
兩人雖不對付,但這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薑翹迎上前,麵上是虛偽的笑,洪詩和她隨意聊了些,沒有刻意提起方才在席麵上的事。
“姐姐臉色還不太好,怕是身體還虛著,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薑翹是有些做賊心虛的。
畢竟這事沒能徹底扣在薑舞身上,現下還沒個結斷,她多少是有擔心的,也不想和洪詩多呆處,多交談。
洪詩眼角勾起一抹情緒,轉臉笑看著薑翹,“妹妹的關心姐姐心領了,不過……妹妹這話說的,姐姐倒是有些不解了,妹妹怎知我身子還虛禪?”
薑翹脊背一涼,下意識避開洪詩的視線,“妹妹也隻是關心姐姐,姐姐前些日子不是著了風寒麼,妹妹是怕姐姐身體還沒徹底複原。”
洪詩臉上的笑意更深,“原來是這樣,那謝謝妹妹的關心了,夜深了,妹妹早些休息。”
洪詩沒再多逗留,離開了小院。
洪詩離開後,薑翹這才鬆了口氣。
大約三日後,洪詩的這件事,有了消息。
薑舞聽雲容玨說的,洪詩找到了那令她腹痛之人,是華嚴閣的一宮女,聽說是受了洪詩的責罵,懷恨在心,才一時想歪做出了這樣的事,事情做出後因為害怕被追究,這才隨便嫁禍於人,而薑舞,是那個倒黴蛋。
薑舞聽著秀眉彎蹙如山巒,“對了殿下,那那日指證奴的宮女呢。”
雲容玨輕撫她的發,“給二嫂下藥的宮女和那日的宮女是老鄉交好,想著將事情隨便推到一人身上,隻是她沒想到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順利。”
薑舞粉唇撇撇,“她們真壞!”自己做出這樣的事,還要將事情推到彆人身上。
“還好淮王妃是講理之人,現在也查出來了,不然奴也難洗清罪名,怕是還會連累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