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相思老!
“大公主,你現在身體不好,在氣頭上咱們也是理解的,雖然從前薑美人和公主有些過節,但公主一時氣急,這話也要想想清楚再說,可彆冤了薑美人。”江素莫連忙勸道。
“本公主沒冤枉她!不然哪兒有那麼巧的事!皇帝哥哥,宋貞知道您寵愛薑美人,可宋貞隻是想要個公道,皇帝哥哥不能偏心讓宋貞白遭罪。”
雲容玨閉了閉眼,眉眼劃過一抹煩躁。
他睜開眼,看向薑舞,薑舞對上他的雙眼,不卑不亢,將宮道上的事道之。
“皇上,皇後娘娘,那運送菜品迷路的小廝,小舞也是碰巧遇見給指了路,僅此而已,而且,”她轉眼看向雲宋貞,“大公主說是小舞所為,但小舞和公主交談的過程中並未碰觸到公主一下,若是要令公主過敏,小舞應該碰了公主才是,對嗎?”
薑舞反駁清晰,雲宋貞一時啞言。
“小舞不曾碰觸到大公主,又怎會令大公主過敏?若是碰觸了,小舞自己現在隻怕也是和大公主一樣的情況了。”
雲容玨聽著小姑娘溫聲軟語幾句,反駁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由一笑,“她說的句句在理,宋貞,你彆是急糊塗了,就亂冤枉了人,這事,依朕看,且是你自己不小心。”
“皇帝哥哥!”
“好了,”雲容玨不悅打斷,轉而朝太醫道,“好好給公主診治。”
太醫束手含腰。雲容玨牽著薑舞的手,踏離開椒房殿。
從椒房殿離開,薑舞稍鬆了口氣,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湧起幾分擔心。
雲宋貞過敏一事來的突然,且和運送進宮的菜品有關,她忍不住想到……十晏。
是他做的嗎……
若真是,十晏哥哥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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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晏進宮那次後薑舞擔心了好一段時間,也好一段時間,她沒再在宮裡看到十晏,她憂著的心,才逐漸放緩下來。
正月年節後迎來二月,二月後的三月是初春,今年長安城的春日要比往年都更早些。
“小舞,你摘這麼多這些花做什麼呀?”南芙跟著薑舞,一人手中拿著一個竹編簍。
“你猜猜。”薑舞兩眉彎彎,笑著朝南芙。
南芙摘下一朵,“觀賞?不會,做香包?但是皇上之前不是給了你不少什麼西域進貢的香料嗎,那些可香了,也用不著這些鮮花吧。”
薑舞搖搖頭,摘下一朵到鼻前聞了聞“我想用這些鮮花做鮮花餅。”
“鮮花餅?倒是新鮮,還從未吃過呢。”南芙說道。
薑舞笑,“一會做了你嘗嘗。”
薑舞和南芙采摘完鮮花後,將鮮花拿去了禦膳房,將花瓣摘下,一一清洗乾淨後,薑舞便著手準備做鮮花餅了。
養心殿裡。
幽香靜溢,雲容玨和蕭七瑾兩人對坐下著棋。
“皇上這殿內的香氣似不是香料之味,聞起來有幾分瓜果的甜香。”蕭七瑾嗅了嗅說道。
雲容玨餘光瞥落到不遠處檀桌上擺著的香盤,“確實不是香料,是那丫頭給朕調和的瓜果香,說是味道清甜,聞起來更舒心。”
蕭七瑾一笑,落下手中棋子,“那丫頭心思很彆致。”
提起薑舞雲容玨俊容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一絲淺笑。
兩人話剛落沒一會兒,薑舞捧著銀盤走了進來,“蕭大人。”看見蕭七瑾她欠了欠身。
雲容玨目光落在她手中捧著的銀盤上,“這是什麼?”
薑舞將銀盤放下,“這是小舞做的糕餅,皇上嘗嘗?”
雲容玨對薑舞做的東西一向是不拒絕的,他拿起一塊嘗了一口,薑舞轉眼看向蕭七瑾,“蕭大人也嘗一嘗吧。”
糕餅香酥,味道甚好,“妹妹這做的是什麼糕點,以前倒是未嘗過。”雲容玨側眸。
“糕餅香酥,還伴著很好聞的一股香氣。”蕭七瑾也道。
“是鮮花餅。”薑舞解釋道。
“鮮花餅?”
“嗯,這不是開春了嗎,禦花園裡的花都開了,小舞就挑了一些可以入食的,調和了下,做成這糕餅。”薑舞解釋道。
蕭七瑾和雲容玨兩人皆是一笑,“薑美人是彆出心裁,鮮花餅聽著就有春日的氣息,這味道上,花香氣味足,春日食用鮮花餅,果然合情合景。”
雲容玨喜歡,薑舞就高興。
薑舞見雲容玨和蕭七瑾下棋正在興頭上,沒多打擾,退出了養心殿。
蕭七瑾抬眼看了眼雲容玨,又看了眼一旁銀盤上少了好幾個的鮮花餅,不由彎唇一笑。
“如今饒和,陽敦一帶乏水,百姓叫苦連天。”雲容玨緩緩啟聲。
蕭七瑾捏握著棋子,頷首,“是,饒和和陽敦一帶乏水一事,是眼下當務之急的。”
“這幾日朕想了許多,饒和,陽敦一帶,以往也都是如此,幾任先皇想徹底解決這一帶乏水一事,都沒能成,這些年,那一帶的百姓苦著挨著,隻是,要解決此事,實不是易事,蕭大人可有見解?”雲容玨掀眸看向蕭七瑾。
自雲容玨登基後重用蕭七瑾,兩人經常這樣就棋而論國事,他也願意聽一聽蕭七瑾的意見和見地。
“這事不容易,若真想解決,依臣想,或許應該……”蕭七瑾落下棋子,抬眼對上雲容玨的目光。
兩人皆是一笑,“蕭大人是想說,需親自看看方可知。”
蕭七瑾點頭,“饒和和陽敦一帶形勢複雜,若不是親眼看看,隻怕是不好下定斷的。”
雲容玨頷首,“如蕭大人所言,是該親去看看。”
“皇上其實早就想到這一層了吧,這一問,怕不是考驗微臣。”蕭七瑾笑道。
養心殿內傳來一陣笑。
蕭七瑾離開養心殿後,薑舞才走了進去,她下意識瞥看了眼桌上的鮮花餅,轉而彎唇一笑。
雲容玨喚來柴內官,交代吩咐了幾句,薑舞聽著,小臉微露詫異,待柴內官離開後她才啟聲“皇上要出門嗎?”
聽他和柴內官的交代,似是要離宮出遠門的意思。
雲容玨將她拉近身邊,輕頷首,慢慢和她解釋著。
“饒和……好遠啊……皇上要去多久,何時歸?”她忍不住問道。
饒和在南方,離長安城並不近。
雲容玨薄唇斂笑,“朕且還沒出門,妹妹就已經記掛著了。”
薑舞小臉一紅。
雲容玨拍了拍她的小手,“此番前去,是為了饒和一帶乏水一事,來回路程加上在那兒所待時間,怕是要兩三月。”
兩三個月……
薑舞咬著唇,是好長的時間。
“妹妹舍不得朕?”他看著她小臉上變化著的情緒。
薑舞點頭,“小舞知道,皇上是為了大涼,為了百姓,小舞會在宮裡等皇上回來的。”
雲容玨發出一聲笑,“傻瓜,此次朕去饒和,已決定帶你一起前行。”他說道。
薑舞頓然一愣,抬頭看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把你一人放在宮裡朕且也不放心,你且就和朕一起去。”
“可以嗎?”薑舞意外歡喜,但也有幾分顧忌。
雲容玨笑,“這幾日你且好好收拾收拾東西,有什麼要帶的,彆遺漏了。”
雲容玨要下南方巡視一事,很快昭之,在得知此事後,椒房殿上下是忙活的很,江素莫細心打點著雲容玨要出行的行裝。
然,就在她以為,此番出行,她會隨之前去時,卻得到消息,雲容玨要帶薑舞一起出行,而非她。
她高起的一顆心,驟然落了下去。
“皇後娘娘……”拂冬擔心看著江素莫,忍不住道,“皇上也是的,微服出巡這樣的事,理應是皇後娘娘隨駕左右,怎的就讓薑舞去了。”
江素莫牽唇,“左右不過是皇上的心思,皇上想帶著她,就帶了。”
“可……這不合規矩啊,這宮裡且不說有皇後娘娘您在頂上,再不濟薑美人前頭還有張夫人,薑美人位份不高,這一躍到前頭,實在……”
“好了,莫要多說了,皇上的事不是我們能隨便議論的。”江素莫打斷拂冬的話。
雲容玨定下的出行日子是在十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