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日的時間,宮裡上下為了雲容玨出行,裡外忙忙碌碌。單身
薑舞將所有都打點好,臨出行的前一天晚上她去看了薑雨鄢。
被封太妃後,薑雨鄢的氣色是更好了許多。
“此番你和皇上一起出行,萬事要當心,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薑雨鄢叮囑道。
薑舞頷首,“姐姐我知道,你也是,在宮裡,要好好的。”
薑雨鄢頷首一笑,與此同時,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馮治走了進來。
薑舞情緒複雜看了一眼馮治,馮治目光落在薑雨鄢身上後,便徑直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眼下雖開春了,但涼意不減,太妃娘娘身體孱弱,要當心不要著了風寒。”
薑雨鄢溫和一笑。
馮治關上窗後,走到薑雨鄢身邊,看了眼薑舞,啟聲道“美人放心,這宮裡有微臣照顧著太妃娘娘,微臣定會照顧好娘娘的。”
薑舞無奈抿唇頷首。
“小舞,你就放心吧,有他,有墨寶,還有沛兒在,姐姐這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薑雨鄢邊說著,順手拿起果盤裡的果子,剛要送進嘴裡,就被馮治攔了下來。
“這果子性寒,太妃娘娘還是少用些,”他邊說著,邊給薑雨鄢剝了另一枚果子,然後遞給薑雨鄢,“太妃娘娘還是吃這個吧。”
兩人相望而笑。
薑舞看著,心中長歎。
她每每來慕煙宮,都能看見馮治對雨鄢姐姐的無微不至,有馮治這樣的關心,照顧,薑雨鄢也高興,她心裡其實也是高興的。
可是……
她也不得不擔心,憂心。
到底,他們之間隔著的那一層身份鴻溝,一個是先皇寵妃,如今的太妃,一個是一宮侍衛,兩人之事若是不小心露了光,哪怕是一絲,後果都難以想象。
……
十日後,雲容玨出宮。
雲容玨此番出行是微服私訪,所以那些浩蕩的儀仗便都減免了,一輛馬車,幾個隨行保護的大內侍衛。
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到一縣一城時,借著落宿的一日時間,雲容玨和蕭七瑾兩人也會就地看察一番民情。
“咱們這是到哪裡了?”薑舞撩開車簾,望著外頭甚好的景色,問道。
雲容玨瞥看了眼外頭,啟聲解釋道“前頭不遠,咱們就道家寧莊了。”
馬車叮當著,進了城門。
一行人尋了個客棧落了腳。
落腳休息半個時辰後,他們幾人一起出了街。
家寧莊不大,但看著,整個莊是很和諧的。
他們幾人尋了些當地的特色膳食用了些,又四處走走看看,至夜色落下後,才回了客棧。
翌日,他們方才晨起,薑舞正替雲容玨整理衣冠時,就聽見外頭傳來的嘈雜的聲音。
“來人,外頭是怎麼回事?”雲容玨將門口侍衛喚進來問道。
“回皇上,是底下有人鬨事。”侍衛回道。
“鬨事?”薑舞微怔,大清早的,這鬨的什麼事。
雲容玨垂眼,待薑舞束好腰封後,快步走了出去。在他們走出房間的刹那,隔壁蕭七瑾也聞聲走了出來。
三人走都樓梯處,朝下張望看著。
隻見樓下一彪形大漢帶著好幾個嘍囉,對這兒客棧的掌櫃尋事。
掌櫃的麵對著幾人是驚恐害怕,連連求饒。
然,這幾人不依不饒,甚至直接動手開砸開搶!
“這些人太欺人太甚了。”蕭七瑾說道。
“哎,這有什麼辦法。”旁邊站著看的人歎氣說道。
“這些人目無王法,是權當這兒的父母官不存在嗎?”雲容玨沉聲道。
蕭七瑾看向身邊的人,“公子方才說,這有什麼辦法,這話是何意?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敢如此囂張?”
男子歎氣,緩緩道之。
原來,這家寧莊有好幾個地霸,幾個地霸蛇鼠一窩,這幾年是將家寧莊攪和的雞飛狗跳,他們在家寧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全然不顧王法,當地百姓對他們是又氣惱,但又害怕。
幾個地霸凶惡的很,一言不合就開打開搶,當地百姓是打打不過,搶也搶不過,隻能忍氣吞聲。經營生意的百姓還要被這些人逼著定期交銀錢。
日子是苦不堪言。
薑舞聽著秀眉緊緊蹙起,這也太過分了。
“那這裡的府尹呢?都不管的嗎?”薑舞問道。
男子無奈一笑,搖搖頭,“怎麼管?他們可是地霸啊,咱們這的府尹大人都怕他們,自顧都不暇了,那些衙差,府尹大人都懼怕,他們就更不用說了,視而不見已經是最好的了,有些昧良心的,還和那些地霸勾結,兩兩相幫呢。”
雲容玨聞聲麵色驟沉,望著底下被砸搶狼藉的一切,他一個旋身,一躍而下。
“皇……”薑舞捂著唇。
蕭七瑾見狀,勾了勾唇,跟著躍下。
薑舞看著兩人在那地霸要打掌櫃的時候,兩人相配合著,將地霸打倒在地。
“哪來的人,狗膽包天,敢管你爺爺的事!”
“啊——”
那人話才落,就被雲容玨反手一巴掌,牙都打掉了一顆,“我倒要看看,你又是哪裡來的,敢在這橫行霸道,欺壓百姓。”
地霸吃了癟,哪肯就此罷休。
不一會兒,雲容玨蕭七瑾就和幾個人交打在了一起。
隨行侍衛見勢,紛紛拔劍。
雲容玨和蕭七瑾兩人都是一身功夫,隨行侍衛,皆是大內侍衛,各個身手不凡。
三兩下便將地霸幾人,打倒在地。
“誰在這鬨事!”
不一會兒,幾個衙差聞聲趕了過來,地霸連忙道“就是他們,幾個外來人,幫老子乾掉他們!”
衙差聽了地霸的話,竟真向雲容玨他們動起手來。
但沒幾下,也被兩人打倒在地哀嚎不斷。
“好你們幾個外來的人,敢在家寧莊鬨事,我把你們通通押回府衙!等府尹大人發落!”
“誰敢!”
雲容玨身邊隨行的內官高嗬一聲,從懷裡拿出一金牌。
“皇上在此!誰敢胡來!”
嘈鬨的四周頓時一片寂靜,方才還叫囂的府衙瞪著大眼,看著內官手裡的金牌,咽了咽口水,“皇……皇上……”
“皇上。”
“皇上。”
眾人皆跪下、身,幾個地霸瞪著眼看著雲容玨幾人。
家寧莊官衙,底下連帶府尹一群人跪著,府尹跪在前頭,能看出明顯的身體顫抖。
“不……不知皇上駕臨,臣該死。”
雲容玨冷眼看著府尹,“你確實該死,這幾個地霸在家寧莊橫行霸道,你身為府尹,不予以嚴懲,反而任由其肆意妄為,甚至手下衙差和其相互包庇,弄的百姓民不聊生!”
“皇……皇上,微臣知錯,隻是……隻是臣也沒有辦……辦法啊,臣……”
雲容玨瞥看眼一旁蕭七瑾,蕭七瑾輕咳一聲,“彆的廢話大人就莫說了,帶人上堂。”
不一會兒,好幾個平頭百姓上了堂,這些人全是家寧莊本莊人,也是平日裡受地霸欺壓的。
對於地霸的種種惡行,眾人源源不絕說之,將所有積壓的情緒,委屈,和不公,都道了出來。
薑舞在一旁聽著,秀眉緊緊蹙著,方才看地霸欺壓客棧掌櫃已是覺得惡行昭昭了,這些百姓所說的,更是令人聞之心顫,這些地霸和衙差,簡直惡貫滿盈,難以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