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
雖說是分散開前行,最後再彙合,但阿琅留下十一、紫桑在前行的隊伍裡掩人耳目。
她帶著十三,碧枝以及十一精心挑選的幾個侍衛一起,換了男裝,混在一家商隊裡,住進雍州城最大的客棧。
甲十三會被阿琅帶在身邊,除去他武藝好,醫術好以外,還有個特長,就是給人變裝。
阿琅再他的巧手下,染暗了皮膚,調整了骨相和眉形,墊高了鞋底,加寬了腰身。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阿琅的人,想必很難相信麵前這個身形高大,麵帶威儀的消瘦‘男子’居然是清河王妃。
“家主。”十三從外頭進來,給阿琅行禮。
阿琅點點頭,“外頭如何了?”
十三用金針刺穴的秘術,調整了她的嗓音,如今她的嗓音渾厚略帶沙啞,有著明顯可以分辨的西北口音,身邊還帶著一個美婢,管家,小廝。
這樣的舉止做派,在外人看來,誰都不會知道,她竟然是個女兒身。
她如今端坐在上首的架勢,說話的表情,武藝不似男子。唯獨一雙手,即便是調整了膚色,仍修長纖細,隱隱可見破綻。
如果是從前,甲十三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跟在一個女子的身後,聽從調遣,貼身護衛。
“如今城內各處都在搜查那日刺殺的目擊者,不過,好像並沒有消息。我們的人,在一處找到了當初進城報信探子的屍首。”
十三的聲音暗淡下來。死的兄弟看起來慘不忍睹,他不願意說出去嚇到王妃。
“雍州城守看起來並不知道我們經過這裡,不過,他把那些真正逃難的百姓給收留了。”
那些刺客,也是真的刺客,那些逃難的百姓,也確實是逃難。隻不過是被刺客給利用了。
阿琅向了想,跟他說了一些大概的安排,最後道,
“若是順利,我們找到真相就結束走人。若是不順利,說不定還得讓你們出手綁幾個人。”
十三聽到她把幫人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的,忍不住硬起頭皮去看阿琅。
阿琅忍不住笑,“你以前是沒乾過這些事吧?這綁人可得技巧,像軍中打架那樣蠻乾可不行。”
再說她要綁的人也不是一般普通的人。
十三眉頭挑了挑,尷尬地抿唇。
反正王爺出發前,還有十一臨走時也都叮囑他讓他聽王妃的吩咐就是。
不管做什麼,反正他都是忠於主子的命令。
阿琅起身站道窗邊,望著下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十分舒暢。
如果沒有那場刺殺,她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滿目山河,自在灑脫。
仿佛從前跟著父親在外頭奔波的日子。
阿琅在客棧一住就是好幾日。這幾日她雖閉門不出,消息卻是一點也不閉塞。
不論是上京還是邊疆的。
在蕭珩和阿琅出京沒多久,邊境又有戰報傳到上京。不僅北疆這邊在叩關,就是南疆,也傳來異動。
邊境幾次交戰,幾方各有死傷,總得來說,大周朝的將士也算是在戰場統領敵寇打得哭爹喊娘。
暫時歇了南北疆域各國的叩關心思。
隻是,邊境的戰火如火如荼,哪怕有了勝戰,朝中有些文臣卻是在彈劾。
彈劾邊境的守將窮兵默武,耗儘百姓錢財……
其中,就連才剛離開上京的蕭珩,也被人彈劾,幾年前他在邊境帶兵時的舊賬也被翻了出來。
本就在緊要關口,這些文臣不看事態,上下嘴皮子一張,什麼罪名都說了出來。
皇帝大怒,竟將幾個上書的大臣給判了流放!
阿琅不知道這些文臣到底哪裡來的毛病。果真是秀才造反三十年都不成。
想得太多,算計的太多,誰敢賣命?
明明是南北疆域的各國侵犯大周邊境百姓,為了趕走這些敵寇,多少戰士拋頭顱灑熱血?
到了那些文臣的口中竟變成了窮兵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