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亭中的裴箋將自己繡的荷包遞給蕭望山,蕭望山歡喜地接過,將其掛在腰間。
“可真好看,箋兒的手藝又進步了!”
裴箋靦腆一笑。
“皇後娘娘心慈,允了織室裡的繡娘來給我們講了一天的課,確實受益匪淺。”
自從皇後成了毓秀書院明麵上的後台之後,毓秀書院的報名就炸了!
真就是京城裡的官家小姐幾乎都來谘詢報名,就算進不了宮,也可以來書院裡“鍍個金”。畢竟毓秀書院裡的教習嬤嬤和管事姑姑,都是宮裡出來的人,這被宮裡的人調教過的姑娘,日後總不會被婆家挑揀禮儀的。
張可唯這段時間可唯是忙的要死,畢竟書院就那麼點大,那麼多人她安排不過來是其一;其二,她的初衷是啟蒙女子思想,不是培養嬌妾賢妻,因此麵對這些報名的人,她開始推行入學考試製度!
不僅僅是入學要考試,就是她們已經入學的姑娘們都要考試。
畢竟坑位就那麼多,總不能讓人占著茅坑不拉屎。那些考試不合格的人就要被開除。
這些貴女們本來不在意,可現在毓秀書院在外的名聲不就是仗著皇後撐腰,以宮中教習嬤嬤為噱頭嗎。如果她們被開除,豈不是意味著品性不行?
那對於她們將來說親有礙啊!
所以在學的貴女們現在已經分了兩撥人,一撥拚命學習,一撥渾不在意,一點也不覺得張可唯敢開除她們,畢竟她們的身份尊貴!
孰不知,張可唯已經磨刀霍霍了。
剛開始沒有生源,她沒得挑,自然是誰都要。可現在不一樣了,毓秀書院一席難求,她自然要將那些不思進取的人給淘汰掉。
收回神思,裴箋道:“你最近在翰林院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蕭望山挑了幾件自己覺得有意思的事情和裴箋說了,裴箋用帕子掩著唇笑。側目間看到遠處的裴順喜,她眯了眯眼睛。
她總感覺今日的裴順喜一直在盯著她。自從知道上次毓秀書院的無妄之災,是來自裴順喜對自己的陷害後,裴箋的心頭一直壓著一道對她的怒火。
看她的樣子,這是又想對自己下手了?
裴箋麵上表情不變,心裡冷笑連連。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兩姐妹欺負後,無權無勢不敢還手的庶女了,而裴順喜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就讓她吃點教訓好了。
“眼下要到飯點了,我們先去坐桌吧。”裴箋起身道。
她小心著裴順喜,而裴順喜還不知道她已經察覺了對方的意圖。為了防著裴順喜使花招,午間吃飯,裴箋動筷的菜都是裴順喜動過的。
這頓飯吃的相安無事,漱了口淨了手,蕭望山便起身告辭。
畢竟他現在有公務在身,已經不是閒散的少年郎了。
裴箋將他送到前院便停了腳步,然後帶著香芸往回走。
她不比真正嫡出的小姐,出行都被丫鬟婆子簇擁著。從小到大,她身邊就一個香芸。就是現在已經有了嫡小姐的分例,她還是習慣隻帶一個香芸。
“小姐,您有沒有覺得今日的大小姐怪怪的。”香芸忍不住開口道。“吃完飯,我看那大姑爺要走,她竟然還留了人。之前還十分不滿這樁婚事,鬨得闔府不得安寧來著。”
裴箋淡笑,“且等著看她作什麼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