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隨著一道暗門略開一道縫隙,眾人臉上都露出一副驚愕神色。
原本以為這個騙酒肉吃的小和尚隻是個假行僧,空有大話,沒有什麼真本事,如今一看,倒顯得滿屋子的儒將老兵都是沒見過世麵一般。
周公瑾雙手推開暗門,白展堂等人就跟著一起衝了進去。
“兄長,此處是隔壁牢房。”周公瑾看了看四周,合上暗門之時,這土坯牆與暗門可以說是嚴絲合縫,若沒有觀察入微的本事,即便是天天居於此處,也未必能夠看破玄機。
白展堂朗聲道,“封鎖軍營,所有人不得出入!”
“是!”
幾個小卒應聲,剛要奔走相告,白展堂卻擺擺手,“你們都彆動,勞煩大牛兄弟跑一趟。”
大牛本身是有一副江湖草莽氣,與各位權貴可以說是相看兩生厭,若非是張昭早些年救過他性命,又有一個看不慣便直言的倔強性子,大牛是斷然不會待在張昭府中的。
對白展堂這個主公,大牛剛開始並不看好,隻是因為張昭拜入白展堂手下,大牛便跟著罷了,不過幾番接觸下來,大牛倒逐漸對這二十歲出頭的小主公有了些好印象。
在巢湖出手幫淮龍幫尹坦打官兵,在秣陵不自恃身份替張公駕馬破死局,僅這兩樁事,便是大牛看在眼裡的,卻也記在心裡。
他自問,張公所選的主公,似乎和廟堂上那些沽名釣譽的不一樣。
即使領兵兩萬,仍可在眾人麵前喚自己做大牛兄弟,這分真摯,倒合了大牛這個江湖浪子的胃口。
“這就去。”大牛說話的時候沒有諸多虛禮,隻是快步朝著營帳中宣布軍令。
看著大牛乖乖聽話的樣子,張昭卻是搖搖頭,“主公啊,大牛這性子,除了我和夫人,我還真沒見誰能使喚得了他的。”
“世事都是人心換人心。”白展堂轉頭看向張子布道,“還得勞煩張公替我跑一趟。”
“牢獄中的當職情況?”
“還有……”
“劉繇留下的牢獄建造時間?”
“嗯……”
“再加上牢獄中的關押記錄夠不夠?”
“夠了夠了,張公向來思慮周全的。”白展堂笑答。
張子布由小卒引著,不出半個時辰,便已經拿來如山一樣的書簡。
“曲阿氣候潮濕,又時值春雨連綿,竹簡有不少已經生蟲了,主公咱們幾個人一道看,定能查個明白。”
竹簡本就占地方,寫個千字文估計就已經有三卷,因此如山書簡對張子布來說,並沒有什麼要緊。
白展堂見了卻頗為頭疼,這東西要是什麼值錢的古玩字畫,他還有興致把玩夠了去找個下家。
雖說三國的書簡在大明朝都能賣個好價錢,可是他眼下回不去也帶不走,三國的書簡放在三國是什麼價?
平價!
白展堂心不甘情不願地查閱了一卷,就困得直打哈欠,張子布則如書院先生盯莫小貝背書一般,盯著白展堂。
若非有周公瑾主動分擔一些書簡,隻怕再給白展堂三個時辰都看不完。
“查到了,此暗門應該是建造時就設下的,劉繇在職時,很少將囚徒關在此處,想來是知道這一點,魯肅大膽猜測,這個殺了乾瘦刺客的人,即便不是劉繇部下,也與劉繇有些關係,不然如此秘辛,絕不會單憑錢糧就能打探到。”
還是魯子敬先看出其中蹊蹺。
“主公,我查的是城防與入獄部分,城防當時是由王樹所造,這個人我認識,雖說比不上先秦公輸名匠,但勝在性子好,祖上是漢庭造宮殿的,傳下來的手藝,後來坊間傳聞,王匠人是一夜暴斃,算算時間,當時應該是剛建造完這座監牢。”魯肅說道。
白展堂點頭,對於魯肅的市井消息,他一向信服。
“我這也有些線索。”周公瑾道,“每夜子時輪值,今日前卻有兩個兵卒提前到崗,兄長,我們把這兩人提了,一查便知。”
“好!”忙碌半天,終於有了一絲眉目。
白展堂起身鬆了鬆筋骨,抬頭看見了張子布,笑問道,“張公有什麼收獲?”
張子布笑著搖頭,“能用上的線索一個沒有,不過,我總琢磨著,以主公這個心性,當放到名門書院打磨一番,為一方主公者,自當文武兼備,方得長遠。”
扯了扯嘴角,白展堂轉頭道,“快,審人吧。”
兩個小卒上來,一個濃眉小眼拘謹安靜,一個酒糟鼻子滿臉堆笑。
“主公,小的史承仕,典獄小吏,不知主公找我何事?“說話的是那個酒糟鼻子。
另一小吏低頭拘謹道,”小的姓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