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誰是劉繇的舊部?“白展堂問道。
兩個小卒頓時跪拜在地,連忙求饒。
周公瑾則把白展堂拉到一邊,低聲道,“兄長,話不能這麼問,破城後軍中有不少降兵,先前都以為孫伯符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頭,因此對兄長都有幾分忌憚,如今兄長這麼一問,倒是把這喝血吃肉的坐實了。”
白展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想到自己前世隻有被拷問的份兒,哪裡會審人?
隻能委屈道,“那還是你們來吧。”
周公瑾起身問道,“子時交班,為何你們提前來當職?”
酒糟鼻子答道,“回周將軍,小人當差時間不長,典獄長說饞酒,小人這是想著早點來孝敬一番。”
酒糟鼻子小史還沒說完,那名姓伍的獄卒驟然抬眼,手中扔出一枚鐵釘直奔白展堂眉心。
“兄長小心!”周公瑾來不及反應,隻能高呼道。
隻見白展堂不慌不忙,以兩指將鐵釘夾住,淡淡道,“區區雕蟲小技,還想刺殺你爺爺我?跟我玩暗器,你還嫩著呢!”
白展堂剛要對那姓伍小卒施以顏色,沒想到姓伍的已經應聲倒地,口吐黑血。
死法跟乾瘦刺客如出一轍。
“又是五步散?”白展堂皺了皺眉,看著唯一線索斷開。
眾兵卒也是各自心有餘悸,正亂作一團。
空明小和尚忽然抽了抽鼻子,臉上卻閃過一抹驚恐,對白展堂說道,“彆放跑那個姓史的,兩人都是!”
說話功夫,白展堂一抬眼,自稱史承仕的家夥正看向白展堂的方向,兩人之間隔了個兵士,可白展堂看得清楚,對方眼底露出的精明,絕不是一個常年生活在市井的小人物能有的。
“抓住史承仕!彆讓他跑了!”
酒糟鼻子瞬間將刑具撥灑滿地,以暗門作為撤退路線,快步朝著典獄外麵跑去。
“老史,乾嘛去這是?”
幾個在廊道中閒散逗留的相熟兵卒還在談笑,卻被酒糟鼻子猛地一推,截住了身後追兵。
隻聽追兵大吼,“捉拿史承仕!主公有重賞!”
閒散兵卒這才明白其中利害,悔不當初。
白展堂被擁堵人堆擠在刑房門口動彈不得。
他深知這個姓伍的甘願暴露身份來保全這個酒糟鼻子,那就說明酒糟鼻子是個極重要的人。若沒有小和尚空明及時提醒,隻怕眾人得了一個,便不會想到,其實非攻堂的眼線有兩人。
姓伍的身死,換來了酒糟鼻子安穩,不可謂不是一棋妙手。
若自己腿上沒有傷的話,隻憑踏雪尋梅哪怕飛身踏著人頭,也是能抓住對方的。
可惜自己腿傷並不能施展輕功,隻能在心底默念,這條來自非攻堂的大魚,可千萬彆跑了。
被眾人追趕的酒糟鼻子跑出典獄,擺脫身後眾人,剛靠著大樹喘息了兩口,忽然聽見樹上傳來一個聲音。
“白大哥要抓的人,就是你?”
一個麵無表情的冷峻麵孔沒有半點少年人的傲氣,反而是一臉城府。
“小兄弟,放我一次,我非攻堂定會賞你諸多好處!”那酒糟鼻子連忙拜饒道。
“唰~”環首刀自樹上橫劈落下,熊韶鳴以一套《衡山劍法》出招。
眼見熊韶鳴出手即是殺招,酒糟鼻子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這酒糟鼻子隨手撿了一條長棍,朝著熊韶鳴橫掃而去。
熊韶鳴急忙以衡山劍法中鶴翔紫蓋應對,雖說抵擋不過,總歸是卸去對方八成力氣,以清瘦身軀撞樹乾,總不至傷了性命。
“你有舊傷?”看著熊韶鳴大口吐鮮血,那酒糟鼻子又是一笑,“你打不過我的。”
“打不過就不打了嗎?”熊韶鳴染血的嘴角忽然裂開了一道弧度,“我不用打得過你,我隻要拖住你,拖到追兵把你圍困,拖到你跑不了,我就贏了。”
“你不要命了?!孫策那種人有什麼值得你替他賣命的!”酒糟鼻子嗬斥道。
“孫策的確不值得。”熊韶鳴起身,卻擺了一招石廩書聲當中的起手勢,低聲道,“不過,白大哥值得。”
酒糟鼻子冷笑道,“憑你?拖不了我多久,罷了,留著你對我非攻堂也無益,不如我先殺了你。”
說著,那酒糟鼻子運氣禦敵,內功修行竟然已經到了四層,熊韶鳴見狀隻能皺了皺眉頭,隻能以期待著刀兵聲漸遠,能夠引人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