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白展堂手中捏著周公瑾的信件,將其小心揉成團。
周公瑾在上麵寫道,“不可久戰,奇襲後再留伏兵,此局可破。”
故而白展堂在故布疑陣之後,又設伏兵。
從前自說書先生口中,隻知道周公瑾料敵先機,如今看來用兵之道在於奇詭,即便是精明如曹老板一般,竟然也會敗在周公瑾手上,此事並非偶然。
按照周瑜所說,將伏兵安插在道路兩側。
果然,當大軍剛行至查瀆的時候,身後傳來殲滅敵軍的捷報。
白展堂一喜,軍中士氣更盛,由程普韓當兩位老將軍領兵大破查瀆軍需大庫。
回會稽城殺個回馬槍的時候,不僅將王朗生擒,還得了會稽的軍需。
隻是聽聞一早就在城中支援的嚴白虎卻早已遁形。
此戰能夠大獲全勝,除了小叔父孫靜以外,還要多謝千裡之外的周公瑾。
大軍初入會稽城,立規矩自然還是要首當其衝的。
不過,有了先前韓當之子韓綜的斬首立軍威,此番的兵士將領手腳都乾淨了許多。
白展堂首次見到王朗,隻見老家夥白須華發,雖然稱不上鶴發童顏,但也有些風骨在身上的。
“老家夥,你到底還是輸了吧?”
眾人尚未上前開口的時候,還是張昭得意洋洋地上前說道。
王朗冷哼一聲,“張子布,我聽聞你主蠻力有餘,而學識不足,內外事宜全都由你來做主?如此,倒分不清你倆誰是主子,誰是臣子了?”
自古以來,多少臣子因為猜忌而死於非命,軍中事務白展堂又經常撒手不管,都是直接推脫給張昭的,張昭對此也常常規勸,要白展堂溫書強識,但白展堂卻時常拿出市井潑皮的性子,不光不學,還急吼吼地往外跑。
這下好了,被王朗老家夥一言道破,張子布連忙跪在地上。
“主公莫要聽這老家夥胡說,他就是打不過咱們氣不過。”
“誰說我打不過你們?”王朗嗬斥道,“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一把老骨頭罷了。”
聽著王朗和張昭兩位老家夥打嘴仗,白展堂不由得笑了笑。
傍晚在會稽城書房的時候,白展堂迎來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主公。”張昭躬身敲門,恭敬道,“主公,張子布求見。”
“張公快請進。”
白展堂將張公請進來之前,正在把玩著書房的文玩,房中之物自然都是王朗平日裡收集的,如今易主,便成了白展堂的囊中物。
“張公有什麼事?”白展堂追問。
張昭搖頭笑道,“我來是想問,主公是否會因為王景興這個老匹夫的一席話,就與我產生隔閡?”
“自然不會。”白展堂搖頭輕笑,“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在曆陽城中與張公初次相見,就將張公視為我師一般的人物,自然不會因為王朗一兩句話,改變心意。”
“主公要知道,其實我替主公打理軍中大小事務,軍中也早已有不少怨言。”
“張公放心,我將張公視為我親爹一樣的人物,若是真有人敢說什麼,我第一個不答應。”
白展堂舉著手指,在屋中房門也不關,驟然說出‘親爹’這二字,倒讓張昭有些猝不及防。
“你要在外麵認爹,問過我這個母親了嗎?”
白展堂一回頭,隻見吳夫人正緩緩走來興師問罪道,“你說你將孫河認為大哥也就罷了,孫河那孩子為人仗義,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如今你要認個親爹,你讓你娘我老臉往哪擱?”
吳夫人說話的時候臉麵上青一陣紅一陣,在一旁的孫權也跟著嘴角抽了抽,大覺麵上無光。
孫朗和孫匡又大氣不敢出,隻有孫翊和孫小美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家夥,敢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又被母親吳夫人一言給瞪得憋了回去。
白展堂頓時滿臉堆笑道,“娘,我這不是說著玩的嗎?”
“說著玩?這也能說著玩?回頭你讓你姑母和小叔父都過來評評理,看這道理他們認不認?”
白展堂眼見撒潑打諢過不去,連忙給孫權使了使眼色。
平日裡吳夫人最喜歡孫權,故而讓孫權開口肯定好用。
果不其然,孫權短短一句話,就讓母親氣全消了。
孫權說,“兄長的意思是,當年管仲為齊國國相,齊桓公開口仲父、閉口仲父,而他則稱霸諸侯為天下所尊崇。如今張公如此賢明,能被兄長所重用,張公的功名難道不是兄長的功績嗎?”
“這孩子就是機靈。”白展堂拍著孫權的頭,笑著看向張公,“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張公轉頭看向院落中的灑掃仆從也朗聲道,“你們都聽見了,主公是將我比作齊桓公之管仲,若是日後有什麼其他版本流傳出去,我定要將今日在場所有人嚴懲。”
“是!”
一眾仆從連忙應聲。
白展堂看向孫權,又看了看自己,連連搖頭。
自己這都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
不知不覺,這一戰打贏,便已經是深秋。
白展堂站在會稽城的院落中,轉頭問著屬下小卒,“王朗還是不肯效忠於我嗎?”
小卒搖頭。
這段時日中,張昭整日前去規勸王朗,任憑張昭磨破嘴皮,王朗也決計不肯效忠。
對於王朗,白展堂從未有過殺心。
一則是王朗在城中百姓心中是個好官,若是殺了王朗會儘失民心。
再有,就是張昭雖然嘴上和王朗鬥個不停,可是這兩個老家夥都清楚,要打敗對方挫挫對方威風可以,若是真要傷及對方性命,這可是彼此頭一個不答應的。
張昭曾多次跟白展堂舉薦王朗有大才,才氣在自己之上。
白展堂倒是信,對於張昭的話也肯聽,可惜王朗自詡一把老骨頭,生食漢祿,死也當為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