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霸王白展堂!
“劍氣?!”齊老雖然已經料想到白展堂今日來進步頗多,但卻從沒想過,白展堂僅憑著五層內力的實力,就能參透劍氣。
按理說在江湖上,也曾有得了師門真傳或是參透武學奧義的武者,曾經有過以氣禦劍的看家本領,然而那些個江湖老輩的舞者,我說是達到無儘巔峰也總有個七層往上的內功實力,一個內力五層就可以以氣禦劍的武者,齊老還是頭一次見。
其實白展堂也沒有他想的那般天才,所謂的劍氣不過是剛剛和劍招磨合完,多了一層領悟。
當一招照眼發起時,身邊就像蒙了一層,薄薄的微風一般。
沙隨風起,將白展堂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一柄看似古樸無奇的枯劍微微鳴響,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齊老不由得嘖嘖稱奇,捋著胡子慨歎一句後生可畏。
“初見孫郎之時,就覺得孫郎性情灑脫無比,若能生長在江湖之中,定然是個名震四方的大俠。”
齊老雖然嘴上讚歎,手上的功夫可厲害的緊,鏈子刀收縮自如,沒有半點惋惜。
受傷的動作配合著嘴裡的話,加起來的意思就是,你這麼有才,下輩子再去投胎轉世到江湖上,做個江湖大俠。
白展堂擺擺手,“這就不勞齊老操心了啊。古代時候魯國的盜蹠算不算一代大俠?嘴皮子溜的能把孔子說跑了,但是呢,人家心在天下,俠到了那個份上,也就隻能自立諸侯了。”
白展堂擺手的時候,隨手飛過去一枚石子直接擊在齊老青驢的屁股上。
“哎哎哎,你這是乾嘛呀!”齊老眼看著青驢馱著自己全部家當就要走了,連忙轉頭對白展堂笑罵。
“你呀,即便是當我的對手,也不好好真心待我,打鬥之時就跟小孩玩過家家似的,雖然處處是殺招,但並未使出十成十的力氣,總想著是不是身後有追兵,要不要逃跑。”白展堂抱著雙臂搖頭,“齊老這可不行,你又不好好對付我,我勝之不武啊!”
“一定要打?”
白展堂笑著點頭。
“一定要打個你死我活?”
“這詞兒我就不同意,怎麼都是我死,怎麼都是你活?”白展堂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拖著我的腳步,你怕他們逮住連雪君,就故意喂招給我,可是齊老你放心,連雪君跑不了。”
齊老這人做派一向隨性灑脫,可聽了白展堂說的這番話,也不由得連連皺著眉頭,臉色鐵青。
“你怎麼知道?”
白展堂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在袁術府邸的時候,我在房上看著,當時你們就是這道路術,你負責引開大部分追兵,連雪君就藏在草堆裡,當時還是我半個瓦片下去,弄出一些響聲,這才讓那些追兵找到了她。”
“當真是你?”初相遇的時候,齊老對於白展堂的描述還有些不信,不過聽白展堂說的如此具體,倒也不得不信了。
在齊老的原先猜想之中,他總覺得白展堂這邊還有高人相助,應該是個頂尖高手,任他怎麼也想到當初冒險去壽春救助孫家家眷的,竟然是孫家的主公。
如此荒唐的行徑,竟然當真被他做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你那天應該是去袁術府上找兵符的。”齊老胸有成竹說道。
白展堂點點頭,“差不多,我也知道你們是去府上盜竊的。”
“那你不妨猜猜偷的是什麼?”
“天下。”白展堂淡淡道,“當時連雪君找了許久,我猜她在找玉璽,但是她找了許久都沒曾離去,我猜她沒有得手。”
看著齊老臉色越發鐵青,白展堂知道自己猜對了。
畢竟有一句老話叫做,有時候方向比努力更加重要。
玉璽幾年前就被白展堂交給了張公,連雪君和齊老就算把袁術府邸翻個底朝天,不用想也是連根毛都找不著。
看著麵前一再搗亂的白展堂,齊老的臉色陰森得可怕,“我本來想快些逃脫,不過既然你執意如此,你若想上青天,我便送你去天上又如何?”
說著,齊老正了正鏈子刀,臉上多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我這刀下亡魂無數,如果能多一個破虜將軍孫堅之子,孫家軍的現任主公,想來也是不辱使命。”
老齊將鏈子刀一分兩截,左手持刀柄,右手轉動長鏈。
兩臂之間是一條鐵鏈,以右手的拿捏處為中點,鏈子刀在半空中畫圓。
剛開始的速度還很慢,還能看清刀頭所指的方向,而後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到了後來,甚至看不清刀鋒所在,隻能感受到一個碩大的圓弧,隨時都有可能朝著白展堂的方向襲來。
有昭燕孕育的劍氣護體,白展堂能感受到身體上微微發熱,那是自己幾年來練出的一身劍氣,他有預感,如果能從此戰之中活下來,或許可以一越突破到六層內力的實力。
五層與六層之間,就是江湖武學的壁壘。
五層以下者,若是沒過五十歲,那還可以有所期待,而過了五十歲就該知天命了,不光是自己的武學資質太差,還有機緣運氣等很多因素,總歸是一輩子再想突破五層境界,就是癡心妄想了。
而六層往上,不光可以被世家大族拉攏,還可以乘快馬當將軍,是個威風凜凜的沙場兒郎。
當然,這一切都得是真才實學,即便是同等內力,實打實的從死人堆裡搏命爬出來的,還是世家高門用招數喂出來的,一打就知道。
不過,這付出的性命就難免大了些。
像是顏良文醜之輩,便是後者。
而如孫破虜一般的人物,便是前者。
至於從死人堆裡搏命的那些兒郎,白展堂先前倒在酒席攀談時聽太史慈說過,遼東有個好地方,是各家買了奴隸出來廝殺的角鬥場,真要論起來還是張騫張大人那陣兒從西域學來的風氣,在民風彪悍的遼東倒成了一樁買賣。
輸了的死,贏了的就能被賣上個好價錢,至於之後是被拿去當死士,還是給口飯吃當個看門狗,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些兒郎倒不必會什麼拳腳功夫,武學典籍也是一竅不通,隻知道搏命,沒有刀劍就用石頭,沒有石頭就用拳頭,再不濟就得用上自己的牙齒和頭蓋骨,隻要能贏了今天一口飯吃,就能活一天,若是贏不了,還談什麼以後?
被太史慈拉著大宴的時候,白展堂還當這事情是個新鮮事,自己也的確想過去看看,不過眼下,他沒那個想法。